确实是事赶着事,她又因爷爷过世颓丧了几天,他要照看她,就忘了顾他自己。
她踢掉绣鞋爬上榻,一滚滚进他怀里,小手环上他的背轻轻抚着。
「雍天牧,你要对自己好一点。」轻叹。
「元元待我好,便好。」身躯懒懒由着她抱,彷佛没骨头似。
「雍天牧,我要哪里对你不好了,你得说,得明白告诉我,不能要我猜。很多夫妻都是因缺乏沟通才导致婚姻破裂,『沟通』这词的意思呢……就是要交流,相互交流求圆满,我没想跟你和离,八成也离不了,所以夫妻间沟通很重要,懂吗?」
男人低应了声,忽而道:「我想到元元哪里待我不好了。」
「什麽?真的吗?」安志媛倏地抬头面对他,一脸惊讶。「你说,我听。」
「每回点心只肯给一份,想讨第二份,元元总不给。」
她杏眸圆瞪了。「点心本就不能多吃,吃多了,正餐都吃不下,而且点心大部分都是甜的,吃那麽多甜食也不好……雍天牧,我哪是待你不好?」
他忍俊不住般轻声笑出,笑得双肩微颤。
安志媛总算看出他是故意捉弄。「你、你……可恶!看我泰山压顶!我压——」
管他三七二十一,她整个人扑在他身上,藕臂揽住他的脑袋瓜,大有要把他闷昏的意只是「猛兽」虽虚弱中,他还是较「小白兔」强而有力,男人一个拦腰翻身立时化解危机,变成她被他压在身下。
悬在她上方,他乌发散下形成一帘发幕,安志媛一颗心怦怦促跳,竟有种遭他囚禁在这小小所在的异样感,肚里蝴蝶乱乱飞。
眼前的他与以往的那个雍天牧似乎有哪里不同,一样的眉眼口鼻,一样的俊美无双,但那眼神、那嘴角弧度……格外勾人心魂。
「元元这座『山』像似太轻了些,压不住我,如何是好?」苍白玉颜隐隐染开绯色,嗓音如弦轻拨,撩人至极。
安志媛承认眼前美色让她晕船,但再晕也要好好掐他一把。
她直接掐他双颊,把俊美无匹的脸掐揉成滑稽模样,便也忍不住笑了。
「压不住你只好被你压呀,被你压就被你压,那又如何?」她心宽,她豪气,她不跟自己过不去。
结果,她看到一张笑出灿烂丽色的男性面庞,当场被电到快失神。
捏揉的小手改而轻抚着他,抚过他的眉尾眼角,抚过他的耳朵与鬓边,指尖最後落在他的唇畔,她将心中事问出——
「你说看到另外一个你,那个『他』跟着你好多年,那个『他』……『他』讨厌你跟我在一块儿?」
「『他』不可能讨厌你!」雍天牧紧声作答,答得如此迅速且斩钉截铁,他亦是怔了怔,定定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