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一把杂七杂八的事全放手,她真有当新娘子既期待又害羞的心情了。
她家爷爷着实开心,家中有喜,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个还能出面招呼小溪村村民以及从其他乡村邻里前来喝喜酒的各路好朋友。
然後老人家真把乖乖孙女婿推出去见客,显摆得淋漓尽致。
她躲一旁偷觑忍笑忍到快内伤,因为她的赘婿大爷实在太配合,要他敬酒就敬酒,大娘大媾和婆婆们「见猎心喜」,凑上来品头论足一番,他也安静地任女人们瞧个够。
今日的他非常艳红,头上簪着朵大红紮花,穿着一身她为他备上的大红喜服,与她的新娘吉服能搭成男女款一套,那腰间系着长溜溜的红带,胸前别着一颗圆蓬蓬的喜彩,不论远观或近看,都美到三万六千个不行。
她派小禾随身「保护」他,让他尽可能避开女人们的上下其手,但,成效似乎不彰。
直到当众拜完天地、拜完高堂又行过夫妻交拜的大礼,新人回到新房中,他终是沉沉吐出一 口气,解开胸前碍事的大喜彩,撩开她的喜帕盖头,把头靠过来直往她颈窝钻,委屈道——
「都想出数十招如何废掉那些乱摸上来的手,要不是元元不让……都是你不让……」
好啦好啦,都是她的错。
是她不让,是她不好,还暗地里把他「推荐」给爷爷拿出去显摆,所以是她让他受尽委屈了。
抚摸他的脸,轻揉他的耳朵,敛睫索吻的他表情像个孩子,令人想呵护珍惜。
四片唇瓣轻柔吮吻,不急着深进,柔情与密意尽在其中。
两人顺势倒在铺着红锦的木床榻上,小腿以下则荡在榻缘边,吻暂歇,面对面侧卧着,近近凝视,在对方眸底彷佛能看到自己。
安志媛伸出一指沿着他的面庞轮廓轻画,心中微动,不禁低柔唱——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麽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缓缓顿下,她微哑道:「雍天牧,我没想到我的细水长流原来在这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