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媛一时间被箍得肋骨和脊椎骨都疼了,她拍打他的背部和肩膀要他放松,等那力道真听话放松,抬眼看到他的脸,她真真不行了。
干麽啦?为什麽又哭给她看?她承受不了他的哭哭脸啊!
呜呜呜,她都想跟着哭了。
「雍天牧,你、你干麽这样?干麽这样啦?」轻捧他的脸忙着拭掉那些泪,无奈越拭越多,弄湿她一双小手,而她真的被他惹哭,陪着一起流泪。
是被她急问,又扑来往他脸上擦拭,雍天牧才知晓自个儿在流泪。
没有窘迫羞赧,没有错愕难堪,在她面前,他一如白纸,哭笑随心。
他听到自己颇沉静的声音,摇了摇头,淡淡答道:「……为何哭?不知道。听到元元想回家,就这样了。」
当真轰隆隆一道雷打中安志媛的天灵盖。
她完了,真真完蛋,被他那种彷佛信手拈来却真诚到蛮不讲理、毫无道理的「情话」,虐到一颗乐观坚强的心瞬间瘫软到不成型。
悲惨到好想哭,又觉甜蜜蜜,她这是被虐成瘾了。
这一次,她主动扑进他怀里,使出最大力气狠狠抱紧他,轻声嚷嚷——
「没要离开你啊!雍天牧,你已然是我的家,不管飘得多远,我、我总归是回来了……好想你,一直想着,舍不得放不下,终究引领我回来,别哭……别哭……呜呜呜,你别哭啊……」
他不哭了,她却哭得好生厉害。
直到他吻住她颤颤唇瓣,将那声声呜咽吞进喉中,她才在迷迷糊糊间渐渐止泪,放软身子偎在他臂弯里,任他吻了个遍……
第十二章 ~上门当赘婿
雍天牧後来坦承,在山上的那一夜,他动了杀意但最终并未杀掉耿彦,然,遭他突破心神、窥视记忆导致昏厥的耿彦後来如何,他并不知晓,亦无心关注。
安志媛倒不是怕耿彦又来搞事,只觉着他没取耿彦性命,这样甚好。
这时代没法儿验DNA,做不了亲子监定,无法百分百断定耿彦就是他的生父,但种种迹象显示,那极可能是事实,若雍天牧最终连师父兼生父的人都亲手杀死了,未免太让人心酸。
他一路走来,不论习武或当一名杀手,许多事皆非出自他自身意愿,在她心中他绝非嗜血狂徒,往後只盼他双手不再被迫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