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媛在肚子里又把他飙骂一轮,很气的是她心疼到流泪,两管鼻涕都快跟着滴下来,自己还没办法擦拭。
在开打前,雍天牧骤然离去,她亦是摸不着头绪,但觑见那位姓耿的师父微微皱眉像也捉摸不定雍天牧的意图时,她心里便一阵得意,根本忘记自己还动弹不得。
最後的局势会演变到眼前这般,她简直看傻眼。
那一座丝绸屏风被南雍国主心不甘、情不愿地推倒,隔着层层人墙,被禁锢在玉阶台上的她瞪着雍天牧使出的要胁手段。
他去而复返,劫来东宫太子。
南雍国主命人将她的穴道封住,他也如法炮制封了东宫太子的周身穴位。
要比狠大家来比,安志媛顿觉解气,至少嗯……有稍稍解气啦。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目光相接,她想对他笑,但动不了,她不想哭给他看,眼泪却一直掉,哭不是担心自己安危,却是觉得他看起来很可怜,彷佛失去命中极重要的东西,那眼神不太对劲,似濒临疯狂边缘,不似平时的他。
他缓缓笑了,眨了眨墨扇般的睫,-把甩开东宫太子雍天誉,起身笔直朝她走来。
此际殿内殿外皆乱成一团,国主陛下与太子殿下双双遇险,禁卫军早就分批堵住宝华殿各个出入口,更有一队禁军精锐深入内殿承明阁保驾,见东宫太子被甩开,立时有禁卫军上前接手,迅速护送走。
雍衍庆见状,高悬的心终於落回原处,但没能安心多久,因为「瘟神」直直逼来。
「拦住他!快给孤拦住了!快啊!」在目睹太子险些被就地了断,此时的雍衍庆是有些懵了,「瘟神」根本也不是朝他而去,只因他挡了人家的道,他却惊得频频倒退不晓得往旁边闪开。
雍天牧是疯了,眼里仅瞧得见某个姑娘。
他大可拿太子长兄继续要胁雍衍庆,一人换一人,加上雍衍庆并没打算取姑娘家的性命,这场乱事原可以简单落幕,坏就坏在雍天牧「坏掉了」。
南雍国主原想给阴沉孤僻、难以捉摸的三皇儿一点警告,便於掌控,未料此举完全是捅了马蜂窝,那道要命的逆鳞一旦被触动,想再抚顺凶兽的毛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一边,安志媛看着朝她走来的雍天牧,一团血气在胸房中滚动。
虽说她不识武,却也看得懂他走的是「开天辟地、唯我独尊、遇魔杀魔、遇神灭神」的路线,然猛虎难敌猴群,若非黑衣杀手们群起攻之,甚至以熟练的阵法对战,他早就来到她面前。
没事的,她能等,等他来带走她,黑衣杀手们再强也没能强过他,阵形正节节败退中,早败晚败都要败,她乖乖等他就好。
还好雍衍庆没有太蠢,到底是一国之主,慌乱後很快稳下,立时辨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