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媛不由得哈哈大笑。
她豪爽道:「好!今儿个咱们就买一头小毛驴回家,得让老驴帮忙掌掌眼呢,往後较粗重的活儿就交给小毛驴顶着,老驴可以准备退休罗。」
「准备……退休?」魏小禾扭眉。
「就是可以慵懒过日子、享享清福之类。」她很快解释,又道:「除了买毛驴,还要买几套新成衣,鞋子、袜子都得买齐全,爷爷那四、五件补丁不少的旧衣全被我拿去当抹布,小禾你那些衣物不是袖子太短就是裤脚太短,要不是你阿娘挡着,早被我全数送给王大娘家的孙子穿,还有你娘也是,衫子裙子都洗到泛白,好些绣线都褪了色,得全面换新,然後是你——」螓首一扬,朝着与她相贴共乘的雍天牧俏皮皱鼻——
「这位大哥,你都不觉自个儿的穿着风格一成不变吗?除了劲装还是劲装,天天想寻人干架似的,在村子里偶尔会穿的常服还全是我爹的旧物。」尽管安老爹死去的儿子媳妇并非她亲爹亲娘,她依旧当成爹娘那样称呼。
很不可取般摇摇头,她眯起眸子,咧嘴笑得小奸小恶样儿。
「等会儿就怒买个十套、八套男款常服,还要挑不同颜色,晚饭後大夥儿的娱乐就是看你换装走秀。」
什麽走秀?她又说怪话。
雍天牧虽不懂那用词,但同她「混」久了,再瞧那丰富表情,也知道她乐在「欺负」他。
五指往她腰侧一探,她身子一扭惊叫出声,立时抱住他作乱的单臂。
「你、你胜之不武!」安志媛好气又好笑,扬眉瞪人。
「我并未跟元元打架,谈何胜负?」他轻松堵了她一句,眉目俱柔。
她微鼓双颊,两手暗中使劲儿合握他一掌,想让他感觉一下自己是有几把力气,没那麽好欺负,结果成效不彰,人家那张俊颜仍清风拂来般淡然,眉头动都没动半下。
但鼓颊较劲的她实在又戳中他的点,雍天牧脸越倾越低,直到额头轻触到她的秀额,嘴突然被一只小手覆住,往後推。
「哇啊——」魏小禾蓦地怪叫。「元元姊,这就是你之前同小爷我解释过的『放闪』吧?确实有闪,闪到小爷我快睁不开眼啊!」
差点当众亲上的两人同时望向板车上的家人,就见少年脸红红嘻嘻笑,老人家嘴角沾饭粒也笑嘻嘻,魏娘子腼腆抿唇,手里绣巾都快拿来遮脸,像在替他们俩感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