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是话中那些字眼刺激到他,话音才落,蓦地就天旋地转,她人被他压倒在塌上,手中热巾子都不知抛哪里去。
男子年轻俊颜就悬在上方,近到能感觉他热烫的气息,那两丸目瞳似浸在水中的黑曜石,非常漂亮,异常地漂亮,却若深渊不见底。
「元元……你觉得你我这一切……终有尽头吗?」
「啥?」被问得一头雾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麽能永垂不朽,是吗?」
怎麽这话好耳熟,在哪儿听过……啊啊啊!歌词啦!
安志媛简直啼笑皆非,终於弄明白男人的忧郁是为哪桩。
「那是歌啊这位大哥,填词人怎麽写我就怎麽唱,至於尽头……每段恋情都有尽头没错啊,谈恋爱谈到最後要麽分手要麽步入礼堂,欵,就是成亲、结为连理,当然啦,有些人婚後也能一直维持恋爱感觉,那就得靠男女双方共同努力,单方面一头热是绝对没办法的。」
突然有种自己是恋爱大师在开示信徒的错觉,她抿唇笑,带甜香的小手拍拍他的脸,哄着轻幽唱起——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好。」说话的同时他俯首而下,一遍遍吻着她的唇,低哑又道:「我陪你,你不要放手。」
恋爱以来,他已学会亲吻时舌与齿的运用,完全无师自通,以舌描绘她的唇型,吮着那两片柔软,偶尔轻轻啃咬,进一步将柔软的自己探进那小嘴里,唇舌缠绵,相濡以沫。
安志媛心里化成一汪柔水,身子益发慵懒,一开始她还跟得上,细细回吻,後来男人的攻势越发凶猛,她被吻得气喘吁吁,浑身发热。
应该要推开他,以免野火燎原,但她两手却紧揪他的衣衫,两具身躯在榻上纠缠翻滚,变成她叠在他身上。
他前襟散开,露出漂亮锁骨和部分的胸膛,安志媛将手探入他轻敞的襟怀胡乱摸索,温烫触感美好得令她心口都颤抖。
忽地她人又被压倒在底下,男子喘息声一转粗嘎,有力的唇舌亲得她舌根微疼,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噬似。
真的该喊停啊,快要擦枪走火了,她模糊想着,仅是想着,然後思绪越飘越远……
两人的「好事」最终还是止住,全靠雍天牧的超强自制力。
好半晌过去,安志媛枕着软枕子平躺在榻,脚下一双绣鞋已蹭掉在地上,腰带襟口亦见松敞,雍天牧上半身伏在她胸前,整颗脑袋瓜就埋在她颈窝里,维持着这样相依偎的姿势,两人静静调息。
两颗心脏隔着血肉相互轻击,安志媛能感觉那律动的节奏从剧烈紊乱渐渐趋缓,而後稳下,心音领着心音,一个人稳下来了,另一个也不再躁动难安,气息亦同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