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作了夫妻,与他缠绵过无数回,但彷佛在这一次的相拥中才觉着自己真的拥有他,亦被他所拥有。
她不是背负家族荣耀的世家女儿,他也非高高在上为复仇而来的昭阳王,就仅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男女、一双三生石上依约而来的旧精魂,而情缘始於未知之际,认定了彼此,於是交托真心。
「封劲野……」她唤着那名,好像那三字早化成情话,身子被紧紧箍着,汹涌大潮一把将她吞噬,她甘之如饴,心里欢喜。
夜甚深了。
这一天,从白日到得此时,事事跌宕起伏,最终换来这一室春潮流淌,热烈爱恋,换来冰消霜除,有情之人温存缤缮。
甚好、甚好……
被封劲野捞抱起来再次送进暖池阁内,浸在热气蒸腾的泉池中,李明沁浑身软到根本连根指头都不想动。
她耍废耍得彻底,反正有张现成的「人肉椅子」,她背靠着封劲野的胸膛,坐在他大腿上,男人横来一臂轻松环住她,任她再柔软无骨都能在池子里坐得好好的,跌不了。
李明沁休息好一会儿,身子虽软,心魂倒是寻回了。
适才被抱过来这儿,她发现他们并未出寝房房门,却是从一道暗门直通这处暖池,令她颇感新奇。
「倒没有听说过呢。」她突然说了 一句。
「听说过什麽?」身後的男人慵懒出声,环着她的臂膀虽未动,停在那儿的长指却爱难释手般不停摩挲着一小片嫩肌。
李明沁怕痒似的缩了缩,逼不得已只得抓住他的指,费力气扬睫瞋了他一眼,才答道:「一些屯民壮丁接受招募,跟着工头、工匠建造西关昭阳王府,许多有关王府建造的事便流传出去,屯民们总爱聚在大丰屯医馆……嗯,就是滕伯家的三合院子,他们在那儿聊天说事,常提起这座新宅,却从未听闻王府中建有暗门和密道。」
封劲野微微牵唇。「暗门和密道是我另外请相熟的老师父开通的,仅有正院寝房与这座暖池阁之间才有……方便暗度陈仓。」
他这话的前大半很正常,最後一句颇教人费解,李明沁思绪转了两圈才意会过来,登时脸红过腮。
如他与她眼下这样,不正是暗度陈仓吗?
瑞春和碧穗轮番守在外间,外院内宅应也有他的亲兵按点巡守,所有人都以为正院寝房中的人正安歇,岂知他已挟她来此,连房门都没出。
她捏了他的手指一下,努力忍住笑,他则低声笑出,微震的胸膛让她裸背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