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显呆滞地点了点头,发干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发出一声叹息:“要是泽洋也这样就好了。”
毓秀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好多问,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向村长告完别,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坛子进去了。
直到很多年以后,毓秀才从他和村长的通话中了解到那天在车站里富泽洋他妈对言外之意。
富泽洋家和曹俊家连夜搬到镇上并不是新生活的开始,而是噩梦的开始,随着年龄的增长,富泽洋和曹俊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从失眠多梦以及大量掉发到疯疯癫癫、疑神疑鬼。
两家人带着他们多次去外地就医,可始终找不到任何病因。
于是他们只能这么拖着。
拖到现在的富泽洋和曹俊快四十岁了,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若是没了家人依靠,只怕他们会像路边的野花一样悄无声息地凋零。
这个时候的毓秀已经带着江恩临和翁娘在东北的一座小城市里安了家,听完富泽洋和曹俊的故事,他只同情要照顾他们一辈子的两家父母。
那天在山上,如果他没有及时穿到原主身上的话,只怕费小宏的结果不会比他们好多少。
各人有各人的命。
当富泽洋三人尾随原主和费小宏上山时,他们的命就已经注定了。
时光匆匆而过,毓秀和费小宏都没有再回去过那个偏远的山村里,他们所在的城市离得不远,坐飞机需要大约两个小时。
毓秀不方便出门,费小宏倒是经常来看他。
后来毓秀还盘下了一家店铺,开了一家卖手工艺品的小店,卖的都是江恩临做出来的手工艺品。
费小宏看到那些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手工艺品,简直不敢相信两天前它们还是一堆不起眼的木头。
那些手工艺品被毓秀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橱窗里,面前摆放上小小的标价牌,看着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虽然毓秀没开网店也没在网上宣传,但是每天来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几乎都是年轻男女,在店里呆上好久才拿了东西去结账。
本来费小宏还觉得奇怪,心想这么小一家店有什么好逗留的?而且橱窗里摆放的手工艺品也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完了。
后来他才发现——
那些人哪儿是来买东西的?根本就是来看帅哥的!
要么看江恩临,要么看翁娘,要么看毓秀,反正没人看他。
自尊心受创的费小宏索性不去店里了,拉着毓秀在街道上闲逛,他问毓秀:“江恩临的手艺是什么时候学的啊?感觉不做个十来年做不出那种效果。”
毓秀笑着说:“可能是上辈子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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