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都是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积攒了一辈子的家当,一辆车要来来回回地装上几趟才能把东西搬完。
毓秀倒不急,让村长先帮那些人搬家,他则趁着这段时间带江恩临去山上呆了几天。
他把家里养的鸡全部放回山上了,看着那些在他家下了几年蛋的鸡扑腾着翅膀争先恐后地钻入丛林,他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年也是苦了那些鸡了。
其实要不是家里养的鸡太多了,吃了十几年都吃腻了,估计这会儿刚才放生的那些鸡都在他家锅里炖着呢。
以前他很害怕那些鸡的秘密曝光,这下好了,鸡没了,他再也不用害怕被人发现什么了。
春天的山上到处呈现出生机勃勃的绿,阳光被抽了芽的树枝切得细碎,化作星光点点地落在江恩临的脸上和身上。
许是山上比山下凉快,一路走来,江恩临的状态也在慢慢好转。
江恩临被阳光刺得闭了闭眼,他微微蹙着眉,看起来有些焦躁,然而当毓秀的手轻轻拉住他的手时,他眉眼间的烦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毓秀熟练地和江恩临十指相扣。
脚下有落枝,踩上去噼里啪啦的作响。
他拉着江恩临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回头能看见深浅不一的绿和细碎的光,以及江恩临那张在光影中沉浮的精致面孔。
江恩临比他更没有目的,他往哪边走,江恩临就往哪边走。
毓秀的目光在江恩临长了一些的头发上停留片刻,伸手替江恩临将垂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
“我们下周就要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毓秀摸了摸他冰凉的脸,叹了口气,“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我本想就在这里住一辈子,但翁娘说得没错,说不定东北那边的环境对你更友好。”
江恩临抓住毓秀的手,侧过脸在他的手心上亲了亲,说:“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毓秀笑得眯起眼,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住江恩临的唇。
村民们搬家的这段时间,村里又小小的热闹上了一回,等到那些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毓秀才带着江恩临下山。
而江恩临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下山的第二天早上,村长便开车来帮他搬家了。
毓秀没有收拾多余的东西,只拉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怀里抱着一个古风古色的坛子,他清清爽爽地往门前一站,和前段时间的搬家大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村长下了车,诧异地走向毓秀:“你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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