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和丁文进屋后就一下子变得十分拘谨,他们似乎不敢过多逗留,手脚麻利地把木桶抬到外屋中间,并布好清洁用的工具。
“我们在外面候着,有事的话,你喊一声,我们便能听见。”丁元说完,要和丁文一起退出去。
毓秀忙不迭喊住他们,挠了挠头,颇有些难为情地说:“我的衣服不见了,还要麻烦你们帮我找一套能穿的衣服来。”
丁元和丁文沉默了,两人对视一眼,依然是丁元嗫嚅着开口:“小师父,没有大人的吩咐,我们不敢自作主张。”
毓秀诧异道:“只是找一套衣服来,这也算自作主张吗?”
丁元又不说话了,但他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下,即便毓秀再迟钝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邪神故意把他的衣服拿走,就是要让他赤着身子没办法出门。
一时间,毓秀内心五味杂陈。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可说长也不长,怎么邪神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怎么没发现邪神还是个白切黑,这么损的招儿都能想出来。
毓秀没再为难丁元和丁文,让他们离开了。
过去两年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新长出来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这样在洗澡时倒是方便。
他洗澡向来用不了多久,这次也没有例外,不一会儿便从桶里出来,拿起帕子擦拭身子。
擦拭到一半时,他冷不丁瞧见手臂上有一条黑线迅速蜿蜒而过。
他动作一顿,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可他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因为他两年前在邪神的皮肤上看到过同样的黑线,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邪神的手背和脖子。
这黑线怎么到他身上来了?
毓秀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屋里水蒸气太多的缘故,他的大脑和身体都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他回到床上躺着,裹在被褥里歇息了半天才缓过来,只是身体仍旧不舒服,好像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着。
期间,丁元和丁文轻手轻脚地进屋把水桶抬走了,到饭点时还送了两次膳食过来。
虽然毓秀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裹着被褥坐起来把饭菜吃干净了。
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直到感觉有只略凉的手在抚摸他的脸颊,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一眼便看见邪神近在咫尺的脸。
邪神靠坐在他身旁,却是半撑在他上方,眉心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见毓秀醒来,邪神低头亲了下他的嘴巴,问道:“好些了吗?”
毓秀心想邪神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么熟练地做这些亲昵动作的,而且脸不红心不跳,只有他跟烤熟了的红薯似的。
邪神没等到毓秀的回应,忽然拿开抚摸着毓秀脸颊的手,随即往毓秀裹紧的被褥里钻去。
毓秀大惊,赶忙要把被褥攥紧,结果晚了一步,被邪神一把将被褥扯开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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