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准备好的木鱼和木鱼槌,闭上眼,如前几次那样默默背诵经文。
当他睁开眼,明亮的天色已经变得黯淡,唯有天际尽头的绿色光带依然保持着不变的色彩。
毓秀收拾好东西,转头看见怀善和两个师兄在回廊下面等他。
他走过去才注意到怀善和两个师兄正好站在他放花瓶的位置前,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插满了桂花枝的花瓶上。
毓秀喊了声师父。
怀善把目光挪到他身上,沉默片刻,问道:“听说你经常来东厢房折桂花枝,就是用在这上面?”
毓秀有些心虚,点了点头说:“之前院里的气味不太好闻,我就想用桂花枝来覆盖一下那些气味。”
“那其他的呢?”怀善环视了一圈庭院里的树木花草,道,“这些也是你用来覆盖气味的?还喊了那么多人来帮你折腾。”
虽然怀善的语气平静到听不出喜和怒,但毓秀能感觉到,怀善在生气。
毓秀本要解释他只是闲来无事才想到打理庭院,但他觉得若是这么说了,怀善肯定会更加生气。
而且他也不想说太多,惹得怀善又对自己生疑,于是他低下头:“抱歉,师父。”
“荒唐。”怀善道,“真是荒唐,别忘了我是让你来做什么的。”
毓秀垂着眼睑,抿了抿唇,除了抱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怀善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说了这么几句就拂袖而去,倒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把毓秀喊到外面,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番关于邪神的事。
毓秀照旧把他和邪神的相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但省去了他和邪神相互坦白身份的部分。
听完他的话,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表情十分凝重,大师兄的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他摇头叹息道:“难怪江大人如此紧张,我们的时间当真不多了。”
毓秀茫然道:“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无需知道。”大师兄拍了拍毓秀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叮嘱,“你只要记住,多盯着邪神。”
毓秀点头:“好。”
大师兄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说完便率先走了,留下表情复杂的二师兄对着毓秀欲言又止。
毓秀也不说话,一脸懵逼地望着二师兄。
最后,二师兄还是忍无可忍地开了口:“毓秀,不是我说你,你对邪神也太上心了。”
闻言,毓秀更加莫名了:“师父和江大人不是让我好好伺候邪神吗?”
“此伺候非彼伺候呀。”二师兄恨铁不成钢地说,“让你伺候邪神是因为只有你才近得了邪神的身,只有你才观察得了邪神的变化,而不是真的让你给邪神当仆人,明白吗?”
毓秀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