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魏丹程想起了自己与赫德的一次会面,魔王懊恼又无奈,小声的告诉她,以后不可以随便摸自己垂下的耳朵。
魏丹程:“为什么?”
赫德:“要不是因为你真的不知道,我都会觉得你是在挑衅我了——因为抚摸着双耳朵对于我们种族来说意义比较特殊,一般都是关系比较亲密,咳,非常亲密,伴侣和情人之间才会做得,抚摸耳朵像抚摸恶魔的角一样,是一种邀请,讨好,也可以被归结到一种比较粗暴冒犯的调情,你懂了吗?”
魏丹程:额,其实你不用说得这么明确我也会懂的。
当时的气氛真是太尴尬了,尴尬辩解的魔王耳朵上的毛都炸着,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不许发问”,那样隐忍的表情魏丹程觉得自己真是从来没见过。她自己也很尴尬,这种尴尬的程度大概有点像《明日方舟》里面在打招呼的时候摸了摸水月干员的帽子。
她拽着自己的衣角,拼命低着头用力点头,不敢看赫德。
最后还是魔王看不下去,拍她:“没事,我没在意,以前也有人这样讨好我,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
莫名的,她愣愣地问:“我对你做这种事你也不在意吗?”
赫德:“你想要哪种在意?”
魏丹程一时说不出话来,在她重新窘迫的低下头去之前魔王长长的叹气。
“曾经我想把觊觎我这双耳朵的人都撕碎,这种程度应该不算是不在意,很长时间都没人对我这样做了,没人敢。”他蹲下,仰着头看小魔女:“我很在意的,丹程,不是想要撕碎的在意,是别的在意。”
前方已经能看得到魔域的边界,密不透风的黑云混杂着隐隐作响的雷鸣,闪电好像顺着风一起刮了过来,空气里的甜味有点散开,取而代之的是魔域特有的味道。
像海洋的辽阔,天空的广博,沙漠的寂寥,魔域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并不是铁锈或者鲜血,也没有搏动的杀机和阴谋,这阵风刮过来的时候,魏丹程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自由。
于是她悄悄地讲:“我觉得这里,和我以前在文学作品里看到的,还有我自己想象的都很不一样。”
谢司岚:“怎么不一样呢?”
这个问题差点就要得到一个答案了。在魏丹程看见魔王之前,她还在很努力地去阻止自己的语言,想要比较完整的给出一个答案——直到她看见赫德。
高大的魔王正站在闪电上,很放松,目光温和的望过来。于是她便说不出话来,温暖柔和的涟漪层层泛起,随着心跳把微弱的甜蜜轻轻地推远,她没有发现自己正在不自觉的笑起来,那笑容越来越灿烂,由内而外,像发着光。
谢司岚看着这个热情又克制的向魔王挥手的姑娘,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丹程啊,之前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你两次了,现在,我还想再问一次。”伟大魔女偏过头,目光温和又慈爱,“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魏丹程娇嗔一般小小瞪了她一眼便飞快地移开目光,她仰着头,目光雀跃,有点想要掩藏又有点想要分享,甜味混在花香之中,她笑起来,有点得意。
“我才不告诉你呢——我要先去告诉赫德,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答应呢。”她嘻笑:“我才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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