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总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谢司岚这么生气——或者说,为什么她这么生气,但是在游戏之外,她却没怎么表现过自己的愤怒。谢司岚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曾经为了废除奴隶,别说是不愿意配合的大领主了,就是神都敢冲上去跟人家刚一刚的,不存在他们这边只是因为人多,她就会忍气吞声的情况。
大家对于魏丹程并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就凭这个人类现在的能力,她是绝不可能在这里存活下来的。
“是的,没有恶意,所以我的处理方式也没有恶意。”
他还记得谢司岚之前对他说的话。那是游戏重来之前,当时自己已经不行了,谢司岚正一步一步向他缓缓靠近。
“你没有恶意不假,但是你并不尊重她,厄尼斯特。不用否认,你并不把魏丹程当做一个与你相同的个体来对待,她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是小狗的样子,但我想她是什么样子也兴许在你这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对吗?”
谢司岚走过来。
“高高在上习惯了,眼睛永远都是从云顶上往下看,看到新奇的玩意就想上去拨弄两把,紧接着就是宣告所有权,当发现这东西好像没那么容易属于自己的时候就会激起战意,得到之后也许会一直珍惜,也许会很快失去兴趣。”
“你们几个,都一样。”
“我的孩子不需要庇护者,也不是什么用来解闷的新奇玩意。在你们这群神经病的面前,她要是想,可以做医生,但谁要是想把她当成是药品,想做她的天,可没没人有那么大的本事。”
谢司岚平时不太用这样嘲讽又挑衅的声音说话,但现在,这样的声音在夜中真是叫人震耳欲聋。
其他人去哪里了,厄尼斯特不知道,他推测可能是已经死了,自己这一次跑得相当远,差点都出城了。
视线完全黑下去之前,他看到最后的东西是谢司岚的剑。
厄尼斯特觉得他好像理解不了人类的想法。无论是但那个是谢司岚觉得自己没有尊重魏丹程的愤怒,还是现在,魏丹程不能理解自己选择灭口的疑惑。
更让人无奈的是,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像是用碗盛饭用杯装水一样,完全的常识问题,根本就叫人没办法解释。
他看着魏丹程,看着对方明显不赞同的目光,还有那声轻轻的叹气。
“我有点知道,为什么姨妈让我在选择朋友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一些了。”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