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去跟长公主告了状,如今大郎又怎会不能认祖归宗?而是只能在城外过着委屈的日子?
那分明就是唯一能袭爵的大郎,却因为她关氏几句话,便连侯府都回不了。
业儿没了,大郎只能养在外面。
她关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吗?
不过这几月不见她罢了,这就可怜了?
眼见夫人又走入死胡同了,乔嬷嬷不由地道:“夫人,先前您也说了,大爷原不是为着少夫人才没的。如今这侯府中,唯余下您和少夫人了相依为命,您何必如此和自己过不去,放下心中的怨怼,这样您也会好过些……”
“闭嘴!”宁夫人厉声喝断她的话,“你这是替关氏感到委屈了?业儿生前最后见的确实是那外室,可当初但凡关氏能稍微留住业儿的心,业儿又怎会被那外室勾了婚?成婚五年,连自己丈夫都看不住,这难不成是业儿的问题?若是她能让业儿把心放在她身上,业儿也就不会见了那外室就匆匆跟过去了,那后来的事又怎会发生?”
说到底,在宁夫人心中,她早已先入为主地将关静姝当成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
因此就算知道了这件事实际上跟关静姝关系不大,可她还是将一切都怪到对方身上。
否则她心中的这口气便没出发,精神便更没处寄托。
毕竟丈夫刚走不久,儿子也没了,且出门时还好好,她连对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对她来说,儿子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就没了,这其中总有缘由。
而那缘由便是关静姝。
如今的她早已变得极端而尖锐,这么几个月来,她日日都告诉自己,是关静姝害死了自己儿子,一切都是她的错,所以自己不会原谅对方。
更不提还有大郎这个因素在。
因而宁夫人愈发厌恶关静姝。
若非圣上下旨,她都恨不得立时三刻便替儿子休妻。
而一旁的乔嬷嬷,看着夫人有些癫狂的模样,便知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只能心中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心中却也第一回 替少夫人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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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关静姝半蹲在坟茔前,指尖轻抚着眼前的墓碑,口中絮絮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