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忘了。
就像忘记经过她生命中的大部分人那样,忘了。
她把她的骑士忘掉了。
每一次都忘掉了……
其实她才很坏吧?
哪有她这样的女孩子?
寂静。
漫长的寂静。
感觉天都要黑透了游风才说:“忘了。”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吧台上方的条形吊灯发着微弱的光,夏灯看不清楚坐在沙发上的游风的脸,只能看到他像是尺子比着剌出来的下颌线,一切不顾身体情况急忙跑来的冲动行为,都变得可笑起来。
她明明带了劈天盖地的勇气。
可他不要跟她说……
背在身上的手停止了小动作,夏灯也准备离开了。
她就不该来。
刚转过身,身后传来一点动静,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他的呼吸是白茶味道的,铺在颈上痒痒但清甜。
她没有再动。
身后的人抱怨:“你就问一句?不答就不问了?卖菜的都至少问两句你买不买,到我这里不配你多问一句了?”
“……”
“再问一遍。”
夏灯突然一扫沉郁、烦闷、自我怀疑,心头反而升腾起一股钻入水里的愉悦和闲逸。
她可以随时随地感到寡淡,但只要去游泳,寡淡就会被强制停止工作。
被水包裹时,她会觉得那是无聊的一生当中最有趣的部分了。
她现在就有那种只有水能带给她的愉悦,也觉得生活好有趣,可她没有在泳池,她在游风的怀里。
在她有些怨气的音色温郁的俊俏的男朋友的怀里。
“问什么。”她对这种愉悦感到陌生,决定先往下压。
游风握住她的手,手臂用力,筋很明显,她更像嵌进他怀里:“没有就别问了。”
他这么一说,就显得夏灯坏,很坏,像个罪人。
最近她越来越能反驳别人了,以前别人说什么都无滋无味,现在这样的她越来越少见了。他不让她问,她偏问,就从他怀里转了身,仰头看他:“我是要问你没长嘴……”
游风吻住她。
他很熟练,夏灯在他的唇贴住自己的以后,要问的事好像不重要了。
“你说我长了吗?”
游风还给夏灯擦了下唇角的一点点水光。
“……”
夏灯不看他了,姿势变成了面对他胸膛:“我是说问安巷因为我打架的事,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