灜莲眼角一抽，有些无语。

云雀又问，“所以，给你解惑了，要做交换么？”

灜莲抿唇， “你要换什么？”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想想当时忙着报仇，忙着给他父亲聚魂，也没为他做过什么，眼下遇见你，正好在你身上看到了和他的一些因果。”

“我希望日后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若是能护着点就麻烦了。”

灜莲额角狠狠跳了下，他以为这孔雀会说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希望宽恕一类的话，结果这后半句话的转折怎么这么大！

“我若不呢？”

“我都快不行了，你不答应便不答应吧，总归那孩子还好好活着，日后如何也不过是命数罢了。”

活了数万年，云雀的心早就老的不成样子，这些凡事因果，她管不动了，重锦也都离开，剩下的，都随它去吧。

云雀这态度让灜莲没想到，心绪小小起伏了下，垂眸，半响沉吟道：“你告诉我白仙寒虫的解决办法，我答应你的要求。”

云雀虚弱到近乎透明的神魂面上微微扬了扬唇，像是猜到灜莲会这样问，也不惊讶，如实道：“仙火存在之处一般都会有一颗炎珠，吃下去，白仙寒虫自然便解。”

“只是这仙火于你们凡人而言过于灼烈，你若靠近，或许会被烧成灰烬，”云雀好心提醒。

“仙火在何处？”灜莲固执的问。

“人间没有仙灵气，孕育不出来这东西，仙界和神界也早已关闭，或许地狱十六层的火海中可寻得一处。”

仙界和神界关闭？

骤然听到这种消息，灜莲瞳孔微缩，而后点头，“我明白了。”

“再说一句，你身边的那位姑娘性子坚韧，虽是个凡人，但功德加身，你若是……便好好珍惜眼前人，”云雀的声音越来越浅轻，魂魄也在慢慢消融，最后的时候，灜莲看到了立于他前方的人。

那个成为神的孔雀族小公主。

“你……要走了？”灜莲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可怜，问了这一句。

“是啊，没牵挂了，也该自由了，”云雀说的风轻云淡，脸上是释然轻松地笑。

她几乎耗尽自己的神力才在那场大难中活下来，又从地狱轮回处掰了一块三生石碎块把重锦那一片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魂妥善安放在里面，还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神力精心温养。

而她的神魂和身躯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苦熬了数万年，眼下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虚空之中投射进一缕阳光，像是来自上天的接应礼，灜莲看到那个小公主金色的神魂在阳光中一点点消失，魂归天地。

那处装载着她身躯的冰棺融化，里面的人破碎成片，神躯成了这片天地里万物生长的滋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