灜莲手掌一翻,金黄色的火焰出现在漆黑的小木屋中,白卿卿就着火光看了眼身侧面貌不甚清晰的某人,拨开瓶塞,用毛笔沾了血直接在符纸上描绘。
她的动作不算很快,用笔倒是利落干净,红色的符纹不消片刻便出现在符纸之上,灜莲拿过来上下端详着看了看,又把符纸拿开。
脑子里快速回忆着方才看到的符纹,却是半点都想不起来是何模样,该如何描绘。
“佛子,怎么了?”察觉灜莲蹙眉,白卿卿问。
灜莲不答,又拿过白卿卿手里的毛笔和符纸,看到毛笔上血红色的液体,抬起眼皮扫她一眼,“你对自己倒是下得去狠手。”
“什么意思啊?”白卿卿下意识问。
“你不觉得血腥味很呛人么?”目光落在白卿卿再次将手上布条染红的手掌上,灜莲皱眉,十分嫌弃似的说。
“并不!”
“也没多疼,”在灜莲再次沉下脸之前,白卿卿赶紧道,她对自己的伤倒是不上心,心里也知道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懒得和他计较。
“既然用不着药,那白天……”声音极其不满,“你是在浪费我时间?”
白卿卿认怂,“……我现在就抹!”心里却在吐槽,还不是你带我去的,又不是我主动去的。
将笔拿在手里,灜莲懒得再看白卿卿一眼,拇指在食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流出。
没用白卿卿瓶子里的血,毛笔笔尖占取自己的血液,然后照着符纹复写,用笔比白卿卿更加流畅有力,画出来的符纹粗细掺杂,也越发像个样子。
等他将写好的符纹拍在地上,直到符纸被雨水全部浸湿,周围半分反应也无。
“为什么没动静?”这话是吉祥说的,大眼睛微微往前凸出,琉璃瞳孔里的惊讶分毫不加掩饰。
白卿卿也奇怪,又拿出符纸,取得吉祥同意后在它腿上割了一个小口子,又拿出新的毛笔沾取它的血液绘制符纹,然后拍到地下,时间再次静止。
外面的风雨之声骤停,周围的一切沉寂下来,符纹有效。
灜莲指尖轻划,食指再次出血,“用我的试试。”
白卿卿也想弄明白,没犹豫再试了一次,符纹依旧有效。
“应该是和人有关,”灜莲说,将手中毛笔在门缝里漏进来的雨水里刷洗干净,动作神情间有几分无所谓,声音淡淡地评价,“你倒是好运。”
修不了道,道却在无形中护着她。
有此想法后,瀛莲方才还严肃的面容此时多了几分疏懒松散,修长葱白的指尖握着黑色的毛笔笔杆,细细看着,让人有种是这笔杆高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