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夹了一片鱼肉,小心地咬了口,入口味道虽冲,但是别有滋味,并不如何排斥。
“喝些水吧,黄芥后劲大着呢。”王世勋与她道,“白日里若是无聊,就出来逛逛,只是别嫌麻烦,将护卫都带上,我将王轲与王翟留在院里了……”
“你的护卫你自己带着,不必叫他们留在后院。”
两人说着话,忽听雅间外传来一阵争执,竟是有人要砸店,言语间还牵扯上了琅琊王府。王世勋听得皱眉,忙叫王赓去制止了。
“这是什么人?”
“是萧果,就是府里萧侧妃的侄儿。”王世勋道,“萧家这一辈,子息羸弱,只得两个嫡出。萧果又是男子,故被娇惯得不成样子,前段时间还将这条街上一家古玩店给砸了……”
沈若筠只在大婚那日,见过王府里的两位侧妃,想了想,猜测是富贵打扮的那个,“你们不管么?”
“无从下手。”王世勋道,“萧家掌控夔州路海运一事,抓了萧果,他爷爷就要登王府门……你是没见过那场面,萧家来一次,母妃就要借此回去一趟躲躲清静。”
“既有势力,想来再如何示弱,也不过是装个样子。”
沈若筠已了解夔州路最为赚钱的两桩事,一是琅琊王府手上的矿息;二是以萧家为首,夔州各世家一道参与的海航贸易。她心下想着琅琊王府手握的海航份额还是少了些,难免受萧家掣肘。
因着王世勋要去军营,沈若筠替他整理了衣衫,又送他到院门口。王世勋低头亲了亲她脸颊,“我晚上就回来。”
“若太晚也不必往回赶,遣人说一声也行。”
“那不行。”王世勋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会想你的。”
沈若筠被他一呵,耳边酥软发烫,推他道:“你还是快些走吧。”
等王世勋离开,沈若筠先去吴王妃院里坐了会,又问她海航一事。吴王妃平素不大管这些,叫了王府里负责打理海航事的王昗来,让他细细给沈若筠讲解。
傍晚时分,王世勋从夔州城外军营快马赶回,一进院子,却见院子里十分静谧,侍从都不见了,守在门边的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世子回来,采青上前,声音也比平日低了许多,与他道:“世子妃与王管家在书房里学海航事,已有两个时辰了……奴婢估计也快要结束了,世子爷不妨等等再进去。”
王世勋点头,放轻步伐,他站在外厅看了看,见沈若筠正对着航行图,逐一细问着航线各国的风土人情。他便未去打扰她,先去沐浴更衣,等出了净室,自己拿了干帕子擦拭湿发,见王昗离开,才去书房寻她。
沈若筠正在整理着笔记,见他回来了,忙搁了笔,“我帮你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