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猜想,哪怕是维护这些老狐狸利益之事,只要由赵殆提出,这些人也得先驳一驳呢。
如此这般,便会厌倦朝事,做事瞻前顾后。
“先不议这个了。”赵殆道,“你与玉屏在冀北,可见过苏明琅?”
沈若筠心道果然是为此事,“官家作何有此问?”
“我听说此女有火器工坊,有心想见她,却不得一见。”
赵殆正感慨着,内侍来报,说是中书平章事周崇礼已至。
沈若筠一怔,看向赵殆,赵殆神色有些不自然,“请周大人进来吧。”
周崇礼着紫色朝服,与赵殊行礼,又看向沈若筠。沈若筠起身,却非与他行礼,而是与赵殆辞行。
赵殆不许:“苏娘子之事还未说完呢。”
沈若筠估计周崇礼今日见她,事关沈蓟。周家并不重视女儿,此举只是想借索要沈蓟归周家之名,逼她与赵玉屏回周家去。
“苏娘子有什么事?”沈若筠故作不知,“官家不是要与周大人议朝事么?”
“我是想此女这般厉害,有意聘她来做靖王妃。”赵殆道,“可惜只闻此人名,她不来杭州,也不得见。”
周崇礼在一旁道:“官家不如直接将圣旨下到苏家,苏明琅是苏子霂之女,苏子霂去寻她归家便是。”
沈若筠默不作声,猜测周家到了杭州,舅舅与周崇礼不睦,他便有迫害之意,说不得聘苏明琅为靖王妃这个主意也是他出的。
“我原以为冀北失地收复,朝廷是会开心的。没想到,你们能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要处置苏娘子。”沈若筠冷笑,“周大人,苏娘子的事干你何事?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做她的主?”
周崇礼被她说中所想,皱眉道,“我看你是久在冀北,已经不辨是非了。官家要册她为靖王妃,对女子来说,乃是天大殊荣。”
“哦?”沈若筠不解,“可苏娘子为何要嫁人呢?”
周崇礼听她这般说,斥责她道:“世间女子,俱应守礼法,哪有不嫁人一说?”
沈若筠费解,“可我想不通苏娘子嫁靖王有何好处?她有火器工坊,可助夔州军以万数兵,打得辽人十余万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她与靖王成亲,你们必要借此将火器工坊算作靖王的,她做什么要拱手让人?”
赵殆道:“你误会了,朝上是觉得她能力了得,收复冀北也有功劳,所以想要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