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沈若筠上前抱了抱她,“对不起,教你担心了。”
赵多络摇头,匆忙擦了眼泪,引她们进屋坐,又去净手泡茶。赵潆潆福了福身,就去帮姐姐洗净瓜果,切好端来。
沈若筠见赵潆潆不似旧年羸弱,笑着问她:“帝姬,你可还挑食?”
“沈姐姐说笑了。”
赵潆潆腼腆一笑,退出去留她们三人好好聚一聚。
“万万想不到,我竟还能再见你们。”
赵多络打量两人,忍不住拿帕子拭泪。
昔年一别,都想不到彼此境遇。赵玉屏幼时爱笑,今日哭得最为伤心。沈若筠与赵多络安慰她,自己也忍不住落泪,三人哭过一场,净面后方又闲话。
“你在此住,可有人照看门户?”
“这里有侍从,官员也多照拂。”赵多络道,“我想着既要过寻常日子,便不使他们,往日带潆潆种些花木做香丸,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以后也可谋生。”
沈若筠点点头,想到一事,走到案前提笔:“我将棽俪香珠的方子写给你吧。”
赵多络面上一喜,“你知道棽俪的方子?”
沈若筠提笔写了几个香方,“恰巧知道。”
“这可太好了,我做了许久,总觉得不像呢。”
“你若制了,自己用不完的,也可以拿去未雪斋找易掌柜售卖。”沈若筠道,“你与潆潆两人,可置些产业,也要留些人看家护院。”
赵多络点头,“这些我都在学。”
沈若筠还是不放心,“若遇见什么难事,也可去寻他。”
赵多络记下,又与她道谢,三个人用着茶果点心,聊着些开心事,倒又像回到了女学里午休的日子。
相聚时光总显得短暂,赵多络依依不舍送她们到院门外,沈若筠与赵玉屏正要上车,却见周沉与一戴锥帽的女子等在此地,也不知等了多久。
赵玉屏见是他,呸了一声,“阿筠,咱们不见他。”
周沉见她们要走,忙与她们道:“阿筠,帝姬……是阿妤来了。”
沈若筠与赵玉屏听到这个名字,都驻足去看他身侧的女子。
周妤掀开锥帽,看着两人。沈若筠看她,算着她已满十四,可瞧她好似长大了,又好像还是当年那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她见周妤眼眶里憋了泪,嘴唇在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她是怎么了。
“当年汴京事后,她便再也不说话了。”周沉道,“我想你们是愿意见她的。”
赵玉屏想到当年让她在车里等自己,离去时听她在喊“嫂嫂”,忍不住拿帕子捂脸,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