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
她估计是周沉虽然知道了她身份,但是没有透露给南边的人,于是问赵蹇,“不知靖王是为何事打听她?”
赵蹇小声道:“是我父王想见她。”
“作何要见她?”
赵蹇见四下无人,才与她道,“听说夔州军用的火器都是她提供的,我父王想聘她做我的王妃。”
沈若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问他,“你不是已娶亲了么?”
赵蹇道:“可以许她靖王妃之位的。”
沈若筠忍住笑意,“官家就只想到这么个法子,来招揽苏明琅么?”
“她若是个男子,可许官职;可她偏偏是女子,听说还貌似无盐。”赵蹇唉声叹气,“我也不愿娶的,但是父亲说她有火器,若能给朝廷用,以后便不怕辽人了。”
沈若筠刚想要旁敲侧击,再问问赵蹇,朝廷对王世勋是个什么态度,忽听殿内传来赵玉屏的哭声。
沈若筠再顾不得什么,忙进了内殿,见赵玉屏伏在林皇后身上,放声痛哭:“母妃!”
沈若筠上前替林皇后诊脉,暗暗猜测她本就体虚,见到赵玉屏,一时太过激动,气血上涌,才会晕厥。沈若筠重重按着林皇后胸口,不一会儿见她幽幽转醒,颤巍巍地伸手摸着赵玉屏脸颊:“玉屏啊……”
“母妃……我……”
赵玉屏哭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沈若筠见状,也忍不住落泪。
林皇后见她,虽然落泪,但是高兴更多些。她又听见沈若筠与赵玉屏说话,向她伸手道,“好孩子,我听说玉屏与你一处,很是放心,多谢你照顾她。”
“无事的,娘娘不必挂在心上。玉屏与我作伴,我也不孤单。”沈若筠扶林皇后脉息,确实是亏损厉害,估计这几年都十分煎熬,“玉屏好着呢,娘娘也要保重自身。”
“能再见你们……我也无什么遗憾了……”
赵玉屏今日大哭一场,打算留在仪元殿侍母疾。沈若筠也想陪着她,赵玉屏却与她道:“哪能都要你陪着,你去忙你的事,我真若有事再寻你。”
沈若筠斟酌着写了两个方子,请宫内太医一道看了,才出宫回了芍药桥。
要去苏家,便往苏家递了帖子,与沈听澜一道带着沈蓟登门了。
苏老夫人见了她们,仍旧板着脸,可见了梳着双髻,见人就笑的小沈蓟,便有些难以维持。
沈蓟连声叫她“曾奶奶”,苏老夫人应着自家小囡,叫她坐自己身边,与她说话,哪还有一丝不愿见她们的模样。
蒋氏招待着沈若筠与沈听澜,小声告诉她们,“老太太呀,往日总念着你们呢。”
沈若筠知道苏老夫人性格如此,哪会怪她,便与舅母闲话了些家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