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络唇无血色,想抱她又收了手,沈若筠上去抱着她,许久才松开。
两个人什么也未再说,却又好似说了许多。
三人出了福宁殿,却见周沉正站在殿外。
赵玉屏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
沈若筠与赵玉屏道:“王妃还在璞绱馆,想必是等得着急了,烦你带多络去,将我带来的匣子拿给她。”
赵多络推辞,“不好要的。”
沈若筠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下一次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那里面是之前就备着要送你的及笄礼物与未来的添妆礼。”
赵玉屏也道,“你便收着吧,她是诚心备着的。”
赵多络有话想要与沈若筠说,又不好当着赵玉屏的面讲,支吾着不好言。
沈若筠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不会为此怪你的,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赵多络眼眶红了,小声与她道:“阿筠,那年在行宫,他误将我当成你了……后来你们被赐婚,我就想告诉他的,只是……”
沈若筠想起行宫事,终于明白赵多络与周沉是如何认识的。
赵多络低头拭泪,“阿筠,对不起……”
“别哭了,没什么。”沈若筠安慰道,“你也不必告诉他了,我们都和离了。”
赵玉屏一直在打量周沉,问沈若筠,“他不会寻你麻烦吧?”
“此处他不敢的。”
赵玉屏点点头,与赵多络去璞绱馆了。
等她们走了,沈若筠才回头问跟着自己的周沉:“你还有什么事么?”
“原来……你进宫是图这个。”
沈若筠抿了抿唇,“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万万想不到有一日为了与你和离,竟要费上这许多力气。”
“连同窗好友也可以拿来算计,不愧是你。”
“如果你肯与我和离,我也不至如此。”沈若筠道,“你觉得这是算计也好,旁的也罢,横竖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周沉蓦然听她提以后,更为烦闷,“你如愿了。”
“何至于说得这般委屈,叫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呢。”沈若筠今日心情极好,与他掰扯:“其实在我长姊和亲时,你们周家便已经在考虑要如何处理我了,只是忌惮着官家罢了……上元那日,若我不跳下去,死在那人手上或被乱箭射杀,是不是你想到最好的办法?”
周沉听她提上元,想到她决然跳下渠桥的一幕,哽声道,“阿筠,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若呢?”沈若筠退后两步,“我们已和离,嫁妆我会遣人去搬。菡毓照顾我许久,我会去周老夫人那里讨她的身契,带她回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