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郡姬与沈二小姐不过说几句话罢了。”赵玉屏身边的姜梅子道,“今日上元,左不过是遇见了,闹大了反而不美不是么?”
赵玉屏哪管他,一进门便拉着沈若筠的手细细端详,“杀千刀的周二,竟敢将你挪出府。”
沈若筠见她,先是一笑,然后将自己买的一只兔子形的花灯递给她,“你做什么这般生气?”
她刚刚在路边见到此灯,也不知为何,就想买了送她。
“算了,好好的日子提他作甚。”赵玉屏接过灯,还是嫌周沉晦气,“为着这事……我都不想嫁三郎了。”
沈若筠夹一只元宝形的点心给周妤,又给赵玉屏夹,“能不嫁便不嫁,嫁了人会吃许多苦的。”
她一说,赵玉屏立即心有戚戚,“我瞧着也是,要是女子可以不嫁人就好了。”
“那日我回去,我母妃就不许我出来了,后来还是见了三郎才知道,周二他竟将你挪出府去了。三郎与我说,他要好好读书,好参他哥一本。”赵玉屏讲这段时间的事,“我们一碰面,就想着要怎么帮你,却没什么好主意。”
“别担心我了。”沈若筠道,“不是一道出来玩的么?”
“算了,咱们说些高兴的事。”
沈若筠点头,赵玉屏又想和她说赵多络的不顺,想了想又作罢了。恍然发现,这一年竟无什么高兴事。自己订了亲,濮王妃怕她到婆家吃苦,便狠着心请了宫里的嬷嬷对她进行加强教学,学规矩最是折腾人了。沈若筠更不必说,赵玉屏有时候也想,阿筠失忆了也不是没有好处……若换成她自己,早就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三个人吃完浮元子,又转到露台上看灯。
站在此处看着满城灯火,明明是极美的场景,也不知为何,沈若筠竟有些眼眶泛酸。她瞧赵玉屏,也是如此。
只周妤裹着厚厚的风兜,一手拉着沈若筠,一手拉着赵玉屏,看得开心。
“今年的鳌山不如去年的大。”赵玉屏道,“听说去年闹了贼人,我原想着十六再去瞧瞧的,都被毁了,还是很可惜的。”
“去年……”沈若筠回想了会,只觉得一阵眩晕。
“小气。”
周妤忽出了声,引两个人看楼下路过的一对来赏灯的夫妻。
“小气。”周妤又道。
隔得远,赵玉屏没认出周沉,倒是沈若筠立即认出来了。
周妤担心地看着她。
“咱们进去吧。”沈若筠收回目光,“外面有些冷。”
进了屋里,沈若筠喝了杯热茶,见周妤仍眸带担忧地看自己,安慰她道,“无事的,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