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屏丧着脸,又擦了擦泪痕道:“我是玉屏,你还记得我么?”
“没关系,我现在记得了。”沈若筠露出个傻兮兮的笑来,“我不是故意的。”
“坏阿筠。”
赵玉屏没法和她生气,忙补充道,“那你要记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今年上元,也要一处看灯……”
说到上元,赵玉屏想到沈若筠的眼睛看不见了,又落了泪。
沈若筠探过来,握了她的手,点头道,“你别难过,你说的我都记得了。”
赵玉屏点点头,沈若筠就招呼她们吃荔枝,菡毓借口备茶水离开东梢间,在外听里面动静。果然等她一走,赵玉屏便问沈若筠:“你可知周沉要娶平妻了?”
沈若筠茫然地摇头,心道怎么冒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呢?
赵玉屏哼了声,“我原要进宫找太后娘娘,叫她替你主持公道的……可我母妃说太后娘娘身体不大好,最近人总昏迷着,不好打扰,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得罪周夫人。”
“你放心,我便是不嫁周三郎,也要搅黄这门婚事。”赵玉屏信誓旦旦打着包票。
沈若筠思考了半晌,小声问她:“谁是周沉?”
赵玉屏闻言,惊得差点从锦杌上摔下去。
她这么一说,一旁偷听的菡毓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周沉与沈若筠相处时,确实总提到旁人的名字。菡毓心下凉了一大截,周沉如此行事,心里哪有一丝一毫考虑过沈若筠呢。
“哥哥。”周妤说,像是怕沈若筠听不懂一般,又拉了她的袖子强调,“哥哥,小气。”
沈若筠皱眉,发现一个没细想过的问题:“是了,你叫周妤,你哥哥怎会叫陆蕴呢?”
“算了别管他叫什么了……你可知他要娶那个蒲梅娘了?”赵玉屏越想越气,“天家赐婚,他家居然还敢娶平妻!真是一点也不将沈家放在眼里了。”
“可是他与我说,男子纳妾,是寻常事。”
赵玉屏冷笑一声,“我说周沉做什么不叫沈家人伺候你,也不许你见呢,原是方便他诓骗你了。纳妾便罢,他周沉凭什么娶平妻?”
菡毓正偷听着,忽见周沉疾步而来,将她吓了一跳。周沉眼下没空与她算账,掀开东梢间的帘子,冷声道,“郡姬不请来此,很是不妥。”
赵玉屏本就憋着火,此时见了他,语气不善,“好你个周沉,竟诓骗阿筠,好生龌龊。”
周沉不为所动,赶她道,“濮王妃已等你多时了,莫叫王妃亲自来寻你。”
沈若筠有些不大明白,可她喜欢赵玉屏,不想见两人吵架,于是对周沉道,“她以前是我朋友,我想与她再待一会儿,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