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再动我就帮你看看。”周沉半真半假道,“正骨一事,我也会一些的。”
沈若筠闻言,双腿下意识往裙里缩。
“要到酉时了,该回去了。”
周沉吩咐安东,又一路将沈若筠抱上马车,小心放到茵褥上,方笑着道:“往日总见你蹦上跳下的,终于叫我帮了回。”
沈若筠脸上发烫,心口似揣了只小鸟雀,砰砰撞击着,教她很不能习惯。
“以后别这般行事。”沈若筠用手背贴在脸上降温,“叫人看见不好。”
周沉将周妤接上车:“你我本就是夫妻,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沈若筠蹙眉,“我们……”
周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不解。
周沉也学沈若筠来时的样子,捂着周妤耳朵:“别当阿妤面说这些。”
沈若筠瞪他一眼,不与他计较了,又问周妤:“放纸鸢好玩吗?”
周妤小脑袋连点好几下。
沈若筠本想着秋高气爽,可以多带周妤放几次纸鸢。谁知没两日就下起雨来,大有一场秋雨一场寒之意。沈若筠有些忧心庄子里新入的粮可来得及晒干了,便越发想去庄子里。除了粮食,还有一批林君收来的药物,也要查看贮藏情况。
她估计要去四五天,还不知如何说。
嫁了人,就是麻烦。更麻烦的是,因着周沉在家,常来找她,沈若筠有许多事都不方便做了。
这人脸皮真是厚若城墙,只要周妤一来,他就跟着来,沈若筠如何瞪他,他都只装没瞧见。沈若筠都不知他哪来的脸,还总说周妤来蹭吃。
周妤这几日在沈若筠的书案上画画玩。沈若筠见她喜欢画画,找了本《对相四言杂字》给她看。
一见书上有画,周妤小声地“咦”了声,十分惊喜。
周沉听周妤说话,也有些意外:“是什么好东西,教阿妤这般开心?”
沈若筠见周沉惬意坐在桌边,吃着给周妤备的点心,想给他找些事做,便与周妤道:“你哥哥学问好,拿去叫他教你。”
周妤却是不大信,还往沈若筠身后躲了两步。
周沉见状,不由失笑。起身去书案前将周妤捉过来,拿了她手里的书,教她识字了。
沈若筠得了片刻闲,理了刚刚作画的书案,又在想如何和周家长辈提去庄里之事。
若是此时周沉北上就好了,她便可以说庄里有些急事。可眼下周沉得闲在家,她真怕周老夫人叫周沉去替她处理。思来想去,不若直接和周沉说,叫他与他家人解释好了。
周沉带着周妤识十二生肖,忽问沈若筠:“我之前见你,是会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