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婆婆看见阿砚进了屋,啧啧称奇,“自你出嫁,它便不进屋子了,今日你回来,倒是立即便知道了。”
沈若筠摸了摸阿砚的鹅头,阿砚轻啄她一下,似是在怪她没将自己带走。沈若筠哪敢带它,想到周沉拉弓的架势……说不得会被拿来练手。
“无事的,过两日我又回来了。”
周沉说只要不频繁回来,沈若筠想了想,觉得三两日回来一趟便也不算如何频繁。
吃了点心,沈若筠算算时间,想起上一批放到地窖的米酵水应是差不多可以用了。便立即去地窖查看,这一批合格的多,就叫人搬了送到小院里,做益母草玉泽面霜。
想到在周家也没什么事,她去小院看了会,叫早园将各色材料都装了些带走。卧雪斋也有好一阵子没有新品了,可以研制一些。三娘那里拿来的方子她都背熟了,也不用带去周家。
再回明玕院时,沈若筠意外地看见周沉坐在桌边,正在与齐婆婆说着话。
“你……”
“回来了?”
周沉噙着笑看向她。
沈若筠有些不习惯他笑,更习惯那张阎王面,“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住的地方。”周沉环顾四周,“果然很有意思。”
阿砚对院子里的生人一向分外敏感,陆蕴都被它扇过,此时大摇大摆往周沉那里走,沈若筠便疑心它要拿翅膀去扇周沉。
可周沉毕竟不是陆蕴,沈若筠怕周沉伤到阿砚,忙将它抱起来,沉甸甸地压得她胳膊一酸。
好家伙,比上次抱它,又沉了不少。
周沉伸手摸了摸阿砚的翅膀,阿砚扑簌了两下,还是被沈若筠摁住了。
“你养的。”
“嗯。”沈若筠气喘吁吁把阿砚递给不秋,“带它出去吧。”
在沈家用过午饭,沈若筠才恋恋不舍地回周家去。
“你在嘉懿院,住得不习惯吧。”
“还行。”
“听照顾你的婆婆说,后面那个院子也是你的。”
“我们家人少嘛,不似你家人多。”
周沉没说话,似是若有所思。
“不必在意,我在你家也不过短暂住住罢。听说今年冬月会有女官放出,你若动作快些,说不得都不用过完年,我们便和离了。”
“成亲半年便和离,真的一点也不顾名声么?”周沉一开口,又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和缓了些,“不要总把和离这事挂在嘴边,在外面说漏了嘴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