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好奇,看着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坐在床上,礼官以金钱彩果撒掷,念撒帐歌、又将两人的头发剪下了一绺,合梳在一起……喝合卺酒时,新娘子终于移开了却扇,沈若筠本来看得饶有兴味,却唬了一跳。
那脸上涂得红白分明,显得分外滑稽的新娘子,不是自己又是哪个?
沈若筠目瞪口呆,看着红烛一晃,周沉抬起了她下巴……
“祖母!”
沈若筠吓得从这个分外荒诞又真实的梦里惊醒,额间冷汗涔涔。
节青今日睡在外间的塌上,听到动静,忙点了灯进了内室。她掀开床帘,见沈若筠缩抱成一团,额间还有细密的汗。
“是不是做噩梦了?”节青勾起一边床帘,将灯放好,又拿了干净帕子给她擦脸。
沈若筠擦了擦汗,又咕咕地喝了杯水。
“醒了就没事了。”节青安慰她道,“我在呢。”
沈若筠却是再难入睡,早间就迷迷糊糊不愿起来。陆蕴拿了冀州的信在明玕院等了好一会,才见几个丫头把人叫起来。
陆蕴放下茶盏:“听说你昨夜做噩梦了?”
沈若筠打一哈欠,刚要说所梦之事,忽又想起梦里周沉抬她下巴的那一幕。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人也清醒许多。
“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沈若筠问他,“你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冀州的信,”陆蕴将家信递给她,“今日丑时送到府的。”
沈若筠这下彻底清醒了,忙把信接过来。细读两遍后,她面露笑意,兴高采烈地与陆蕴道:“姊姊要回来了。”
“都快两年没见到了。”沈若筠嘟着嘴,下意识地拢了下耳边的发,“到时候我想与她去庄里骑马。”
陆蕴想说沈听澜不一定有时间,却还是忍住没说。这对姐妹聚少离多,收到信都能高兴好一阵,让她想想也没什么。
看这两日沈若筠总有些咳嗽,齐婆婆亲自去厨下炖的雪梨燕窝粥给她润养。沈若筠今日心情好,一气吃了许多,陆蕴也在明玕院看她吃完了饭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