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陆蕴没反对,“怀璧无罪,再有这样的,我还将他打成残废。”
“你将邱宝川打残了?”
“差不多吧。”陆蕴淡淡道,“不打残这厮还得出来祸害别人,正巧遇见了,不揍白不揍。也没有怎么残废,就是这胳膊除了艾三娘,别人就是接上了,以后也使不上劲,稍用力都会脱臼。”
沈若筠:“……”
白日的事被陆蕴点破,晚上又没了囫囵觉。
沈若筠居然梦见周沉骑着马在撵她,吓得人一咕噜从床上滚了下去,磕到了脑袋,嗷嗷叫疼。
第二日她揉着脑袋,却早早起了床,跟着不秋、苍筤一道在院子里学打拳。还拉了早园与节青一起,变成每日晨间的新增功课。
隔了两日,艾三娘又登门来,一进院就拉着沈若筠道歉:“那日原是我不好,没想到邱家人这般大胆。不该让你一道跟着的。这两日我真是越想越后怕。”
“三娘也有怕的时候么?”
“当然怕了。”艾三娘回忆那日,心下一阵后怕,“那混蛋东西,竟敢觊觎你。”
沈若筠摆手:“无事的,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邱宝川这样大胆……好在陆蕴来了,还将他打了一顿。”
艾三娘双手合一,“谢天谢地,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三娘真没脸见老太君了。”
“说起来,这事你可不要告诉我祖母。”沈若筠想念佘氏,又摇头道,“都不知她今年回不回来了。”
“老太君年纪大了,腿上还有旧疾,我也很牵挂。”艾三娘道,“听包澄说,冀州那处今年很不太平,冬日极冷,一家子冻死的都有,也不知将军她们多艰难。”
沈若筠想起硼砂的事,与艾三娘道:“我们弄到了两批硼砂,冻疮膏交在兴元那处做能早些送去冀北。汴京这一批,就想要配一些创伤药。”
说着,把自己草拟的两张方子拿给艾三娘看:“一张是拿来止血,一张能促伤口愈合。”
艾三娘接过,将每味药材都推敲一番:“这方子不错,只白芨价高,能做得了这样多么?”
“白芨药效好,且易制成药粉,也不易变质。”沈若筠道,“其实只要能买到,又不是人参牛黄灵芝这样的,价格都还行,横竖银子能赚来。”
艾三娘笑道:“也是,卧雪斋现下炙手可热,好些姑娘言辞凿凿说,卧雪斋那晋公子是个极英俊倜傥的郎君……我娘若是泉下有知,估计能笑活过来。”
“正是因为不知身份,所以才有讨论度。”卧雪斋开张以来,沈若筠和陆蕴学了不少生意经。虽卧雪斋现下生意极好,但沈若筠也没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离了陆蕴,根本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