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登车时,忽见周沉正在看她。
四目相对,沈若筠觉得自己定是魔障了,怎么觉得周沉似在看她笑话。
沈若筠回瞪他一眼,有疾吧你。
“爷同意你们走了?”
邱宝川去搭陆蕴的肩膀,陆蕴反应很快,反手擒住他一只胳膊,用力一拉。邱宝川当即嚎了一嗓子,嘴里骂道,“你个杂碎玩意,你给爷等着。”
他又对带来的人道,“你们是死的吗?”
陆蕴一抬脚,极狠地撞击了他的腰腹,邱宝川惨叫一声,跟班们见状都不敢上来。
“杂碎!你可知我姐是什么人!”
“是谁影响我打你么?”
陆蕴语气淡淡,言语间又卸了他另一只胳膊。
周沉看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人的身手好便罢了,下手也太狠了……虽不至将邱宝川打死,但恐也将其打成了残废。
而邱宝川不过是言语上冒犯了沈若筠。
想来沈若筠是没敢将昨晚樊楼之事全告诉他,不然今日陆蕴来仁和堂取硼砂,怎会如此客气。
“我姐可是宫里的邱婉仪,未来……”他还没说完,陆蕴嫌他聒噪,又一拳挥到他脸上,邱宝川呜呜叫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里面还有颗牙。
他带来的人俱看得傻了眼,陆蕴淡瞥他们一眼,用力一拉邱宝川两条无力的胳膊。
邱宝川满口是血,含糊不清求饶:“别别……打……”
沈若筠本要回到马车里的,只见四周围观的人越发多了。特别是还围着几个穿靛蓝长衫的人,这样打扮,应是做官的。小横街西侧有一片房屋是带小院子的独户,住了不少家境清贫的京官,想来也是听到风声。
刚刚邱宝川说马家借了他家钱,可马家就算是要借钱,也不可能去跟邱家借,所以刚刚那个说法定是邱宝川随口胡诌的。
眼下不将这事定性,后面也得有糊涂官司。
沈若筠想了想,又从马车里出来,居高临下对邱宝川说:“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你们邱家想强占店铺,贱买不成,便派家中恶仆来此砸店,欺辱良民。仗着宫里有邱婉仪,便敢如此目无法纪,他日岂不是这汴京都要归你邱家?”
“今日看上马家的店,明日又会看上谁家的财?今日就敢当街行凶,明日是不是要杀人放火?你家眼里可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