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得不错。”陆蕴沉吟片刻,“硼砂之事,后面就交给我去处理吧。”
沈若筠连点几下脑袋,“我再也不想见他了。”
陆蕴闻言笑了,没有说话。
“对了,与易风说,以后给周家的价格再涨些。”
“行。”
“香丸也要想个法子与他加价。”
“好。”
有陆蕴陪着,沈若筠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
陆蕴与她约定道:“以后与旁人独处时,不要把人都支走。”
“我原是想让她们休息会,跟着我逛了一晚上也累,且樊楼里面周到,有这样吃酒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周二郎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实际上是个……”
沈若筠说到一半,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是个什么?”
“反正不是好物。”
陆蕴倒也没有再多问:“过几日,我给你找两个武功好些的丫头,出门时让她们跟着。”
“好。”
“周沉这样的人,亦或者别人。”临到下马街,陆蕴提醒她,“若是没把握,怂一些也无事。”
经过今晚,沈若筠深以为是。
回到明玕院已是三更,齐婆婆却还没睡,一直守在院里等着。沈若筠沐浴换了寝衣后就乖乖躺好,齐婆婆给她掖好新做的鸭绒锦衾。
“婆婆早些休息就是了,不用等我的。”
“年纪大了,白日里总打瞌睡,晚上却是睡不着。”齐婆婆放下床幔,“不看见你回来,心里就不安定。”
“不是说有陆蕴,您很放心的么?”沈若筠窝在被窝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怎么又不安定了?”
“是是。”齐婆婆笑得眼角下眼纹若涟漪,“快些睡吧。”
虽盖着新被子,夜里却也睡得不甚踏实。梦里周沉那张阎王脸十分清晰可怖,沈若筠为了躲他,就一直在梦里跑了许久。导致第二日晨早,全身疲累得很,赖在床上不愿起。
早园第二次进来叫她起床,说是艾三娘来了,有要紧的事要见她。
沈若筠一听艾三娘,从锦衾里蹿起来,“既是急事,快叫三娘进来说。”
艾三娘风风火火地进来内室时,沈若筠正在穿衣,一头乌发披散在身后,还未梳洗。
“原是不该来找你的。”屋里烧着暖炉,艾三娘搓了搓手,“只是陆蕴不在,我实是有些看不过去,想从沈家借一些家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