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恨不得即刻回去报给周沉听。
周沉正在书房跟自己下棋,捻着白子摩挲半日,正要落子时忽听安北来报,先说的是沈家花了一千两的价格,约定每月送到府上的事。
“今日那物价值几何?”
“两套正是一千。”安北声音小了些,“那个可恨的掌柜说,以后都是五百一套了。”
周沉眉头一皱,手上的棋子啪地落入星盘。
这几日,已经使了不少人力去查卧雪斋的底细,却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就连那个掌柜,也来去无踪。
也不知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卧雪斋究竟是何来历,和自家有何过节么?为何总感觉卧雪斋就是有意在宰他。
第二十章 错认
卧雪斋只用了两个余月,便靠着可以代替铅粉的玉容珍珠膏成为了汴京最当红的脂粉铺子。贵女间见面也必会聊上几句,因着数量少价格高,有一整套玉容珍珠膏的贵女自是在小娘子的聚会上无限风光。
为了不那么得罪没买到的人,陆蕴还订了不少小盒。若是碰上已售罄,便可以花五两银子,可得一随机试用装。因此不少小娘子虽然没买到或买不起全套,也用到了珍珠膏样品。
沈若筠有些担心别人仿制了来卖,陆蕴倒是不怕,卧雪斋特制的盒子后面还有唯一的编号,若是假的,当下便可知。汴京贵女,用假货比用不起还丢人。
假货倒是没有,只是外面仿制的小样多了些。陆蕴说无需费心管这个,只要真货口碑好,即使有人买到了不好用,也不会疑心卧雪斋不好,只会疑心是赝品。
因着赵月娘婚事在即,女学也属于无限停课的状态。沈若筠有时也会怀念上学的日子,不过这种怅怅转瞬即逝,因为赚银子实在是太快乐了,她每月算卧雪斋的账,都算得能笑出声。
周家之前将药材生意垄断了去,害得沈家只能高价收些散户的。以前沈若筠瞧账时本没少烦,现在一看卧雪斋的账,直叹真是天道好轮回。
这银子不就又飞回来了么。
汴京过了十月,天气一日日冷起来,沈若筠早早就穿上了夹衣。她已来过例假,知道要注重保暖,不然会有苦头吃。
再过月余,便是赵月娘出嫁的日子,许是赵殊第一次嫁女,有些舍不得,宫宴一场接一场,这一次竟去了万岁山行宫。
万岁山行宫,兴建于高宗时,历时六年方才落成,括天下之绝,含古今之胜,赵殊曾言其“并包罗列,又兼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