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闹着,忽见一声音尖细的内侍至厅内禀报,说皇后凤驾将至。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还没等内侍讲完,便溜之大吉。
“去投壶玩吧。”赵玉屏提议道。
三人一处走着,行至介亭时,见一众宫女簇拥着赵月娘并一男子。沈若筠打量这位赵殊、周皇后挑出来的女婿,想看看对方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惜她将那人扫了两遍,从上至下,竟挑不出什么优点。
也许是刚刚见了周家两兄弟,有了参照,更衬出其平平。
沈若筠看着赵月娘,果见她脸上已有明显的不耐。只心下奇道,周皇后一片慈母心,却怎会瞧不出赵月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给她挑的驸马与她不甚相配。
三人与赵月娘打过招呼,又离了些距离,才敢说小话。
“这是李献。”赵玉屏消息格外灵通,“有些才名,只是不入仕,官家喜欢他的书画,正想着要钦点他做驸马都尉呢。周娘娘说要见一见他与他母亲,所以还未下明旨。”
“他瞧着年龄不小了。”沈若筠回忆刚刚见到的男子,“相貌也不甚出众。”
“听说已二十有六了。”赵玉屏咂舌,“前些日子,我母妃进宫陪周娘娘见到李家婆母,据说李献是独子,若是尚帝姬,也要一同搬去帝姬府的。”
“我母妃还说,那李家婆母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赵玉屏只一股脑地讲自己知道的事,沈若筠却注意到赵多络脸上无了刚刚初见她时的欣喜,估计是听着赵月娘婚事的不如意,就物伤其类想到了自己。
赵玉屏也发现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小呢。”沈若筠安慰赵多络,这话着实无力,元后嫡长女尚嫁得如此,何况不受宠的赵多络呢?
赵多络擦了擦泪,声音细弱:“我不是故意与你们闹不愉快……只是心里害怕。”
“你害怕什么?”赵玉屏似是不解,又话头一转,“瞧瞧我们的福金帝姬,现已是个小美人了,再过几年必成一个大美人,到时候定是满汴京城的少年郎君争着求娶,功名算什么东西,哪有抱得美人归重要呢?”
“混说什么呢。”赵多络破涕为笑,又害羞道,“阿筠,你瞧她满嘴说的什么浑话。”
“我瞧倒不是什么浑话……”沈若筠慢吞吞道,“是句实话。”
“阿筠!”赵多络被两人这般安慰,心里好受了些,又与赵玉屏道,“你姐姐现下才是满汴京的少年郎君争着求娶呢,怕是你父王母妃已挑花眼了吧?”
“那倒也没有。”赵玉屏前后看了下,确认过无人才小声道,“我母妃瞧我外祖家好,想将姐姐嫁回去,可我父王看上了周娘娘的侄儿周家二郎,估计是要定周二郎了。”
沈若筠那日在女学已经知道这消息,心道周二郎与赵香巧倒是比赵月娘与李献般配得多。一个年十八,一个年十六;一个皇后侄儿,一个官家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