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在太子离世时候,竟看到了他们。
一片焦黑的骨灰前,郑红玉哭的天昏地暗,天崩地裂。
孙榭站在她身旁,语气难得有些柔和,“阿玉,你莫要哭了,擦擦眼泪吧。”
郑红玉摇头,顶着红红的鼻头道,“孙榭,你让我哭,你让我哭,我心里难受得慌,我不哭难受啊。”
孙榭叹了口气,语气忽然低了下来,“你是想到阿袖了吧,她是个命苦的,但又是个幸运的。”
她命苦在命运多舛,人生短暂。
她幸运在与太子爱的忠贞不移,两相诚挚。
其实,人活在世,有哪个幸运纯粹到一生平安的。
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会有些许不幸,但只好幸运的美好能治愈不幸的疤痕,那便足矣。
郑红玉发泄完情绪,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
孙榭带着她一起给虞非城见礼。
不管从前他们对皇长孙态度如何,在这一刻,面对这位年轻的新皇,他们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尊敬。
虞非城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太子的尸骨已经收敛完毕,赵家的足迹还在追踪,虞非城也要回宫了。
身为帝王,总不能像做皇长孙时一样自由自在,一样随心所欲。
郑红玉有些依依不舍的望着虞非城,有心说上两句话,却又说不出口。
小外甥长大了,成了新皇。
再不是她想靠近靠近,想疼爱便疼爱的了。
但有些话,不说也不行。
待虞非城起驾离去后,郑红玉期期艾艾着靠近了乔连连,语气客气而拘谨,“这位就是清平郡王妃吧,早就听说是个姿容不俗的,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传言诚不欺我。”
这种追捧的话,乔连连这几日听了不知多少。
随着虞非城的即位,清平郡王一脉成了最大赢家,连带着她这个不受京城世家待见的清平郡王妃都水涨船高了起来。
套近乎,赞美,夸奖,全都不要钱似的抛来。
搁往常,乔连连笑笑也就过去了,但她今天才听了太子和郑红袖的爱情故事,心底对郑家女存了几分戚戚焉,便耐着性子开了口,“孙家夫人可有事情?”
郑红玉张了张嘴,语气有几分迟疑,“我……我想跟皇上说一声,早些年不是我不找他,也不是不担忧他,而是在孙家日子着实有些艰难,实在有心无力,希望他莫要放在心上。”
乔连连刚开始有些怔忪,很快恍然。
郑红玉这是在向虞非城解释,为何皇长孙被“离世”数年,她这个亲姨母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不是因为太子妃的死觉得没了靠山才不寻虞非城的,而是自身也难保,日子过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