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肥鹅气呼呼的扇了扇翅膀,朝着北面又叫了几声。
“南面?南面有什么?”女人苦思冥想。
男人挠了挠头,“安阳郡已十分偏北,再北是边疆,到了大虞王朝的边界之处。往南……往南城池却多得很,咸阳郡,凉州,京城……”
等等,京城?
乔连连母子去的,好像就是京城。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猛地站直了身体。
“大胖是在俺是咱们,可以去京城找连连帮忙么?”女人颤抖着声音问。
男人面色挣扎,“她自己还不知过的怎样,咱们贸然去找她帮忙,是不是不太好。”
女人骤然哭出声,宣泄情绪般大喊,“那怎么办,狗娃病成这个样子,连东芝堂的老大夫都说没救了,连连不是很厉害么,她还在东芝堂坐过诊,她一定有办法的。”
就算没办法,她们为狗娃尽了力,至少送狗娃走的时候,内心也不会那么艰苦。
男人想到这其中关键,咬了咬后槽牙,“好,那就走!”
这年头,拖家带口的离开不容易。
年轻人还好,多愿意出去闯荡一番。
老年人却只愿意死守在一隅,哪里都不想去。
刘婶子和刘大叔便是其中典型。
当听说刘二哥两口子要带着孩子上京城,她们死活都不肯答应,更不肯随着离去。
“在顾家村生活了一辈子,将来死了也要埋在顾家村,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刘婶子固执的道。
刘大叔没说话,但表情很明白,他听媳妇的。
刘二哥没了办法,只能跪在地上求他们,“爹,娘,狗娃是你们的亲孙子啊,家里困难到了这种地步,连药钱都掏不出来了,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狗娃死去吗?”
刘婶子不说话了。
她知道,刘二哥非要她去,不是因为孝顺,也不是因为狗娃离不开她,而是因为她跟连连关系好,能请得动连连。
是,她只要一张口,连连必然会倾尽所有的帮忙。
可谁知道连连母子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万一不好,自己一家人上门,不是给人家找麻烦么?
刘婶子不愿意干这事儿。
可自家儿子跪在地上,自家孙子眼看着要没了性命,刘婶子便是不想打扰乔连连,也不得不点了这个头。
“丑话说在前头,连连要是能帮得上就帮,要是帮不上,你们不许磕头央求人家,给人家找麻烦,知道吗?”临行前,在两家院子门口,刘婶子对着儿子媳妇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