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傻子才会走着走着突然拐弯,那样将会让从前的努力付诸一旦。
如果有些事是错的。
那就一错到底!
少年双手背在身后,毅然决然的朝着相反的厢方向大步离开,即使不远处屡屡传来女子的尖叫,他也不曾有过丝毫动容。
绛春目光狠戾的望着陈深,他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子心肠如此狠毒,意念如此坚定,明明眼里都是情愫,却还是能狠下心。
倘若他不是伤害了虞非鹊,也许绛春都要欣赏他了。
说不得爷也会欣赏他,甚至会收了他做心腹。
但现在……呵。
绛春瞄了一眼虞非鹊离去的方向,那边的尖叫声已经停歇了下来,只余阵阵啜泣。
恐怕公主已遭不测。
他心底发了狠,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杀了这两个阻拦他的灰衣人。
几十个呼吸后,绛春已鲜血淋漓,满身是伤。
但同样的,灰衣人双双重伤,损失更惨。
“撤。”两个灰衣人对视一眼,猛地一跃,袖中洒出白沫迷惑视线,然后消失不见。
绛春反应极快,闭上了双眼,并掩住口鼻。
约莫十几个呼吸后,周围的粉末消散,他睁开眼,哪里还有灰衣人的影子。
事实上,以绛春的能力,在这里探察个片刻便能找出蛛丝马迹,进而寻找到两位灰衣人。
可他现在没时间了。
绛春甚至不敢停顿,直直的冲着虞非鹊尖叫的方向扑过去。
他以为自己用尽了毕生的力量,连身子的疼痛都不管不顾,可到达地方的时候,依然只剩下小翠一个人在无助的哭泣。
旁边,是两个倒在地上,已经毙命的侍卫和一个马车夫。
晚了,终究还是晚了。
绛春心头卸下一口力气,双眼逐渐模糊,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小翠本来在悲伤公主被带走了,悲伤几个相熟的侍卫就此丢了性命,结果又来了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还倒在了地上。
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绛春鼻息间探了探。
谢天谢地,还活着。
小翠停止了哭泣,擦擦眼泪,费力的扶起绛春,送进马车里,然后笨拙的赶着车,回了清平郡王府。
她不会赶马车,也是按照记忆模仿着车夫的动作,勒了缰绳,却不敢抽马屁股。
幸好这马是老马,对郡王府有记忆,不用她抽鞭子,就自发的朝郡王府走去。
一路上,小翠都在哭泣。
公主没了,侍卫和车夫都死了,天好像都塌了。
但公主跟她讲过,夫人说,遇到事情不要惊慌,不要一直哭泣,要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办,不能让自己一直停留在困窘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