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也可以解释,那妇人为何屡屡有人相护,屡屡化险为夷,连云汐楼都敢下绊子。
季云墨内心有些复杂。
如果他现在点头说是,安阳郡守以后就不敢欺侮乔连连,算是保了乔连连的平安。
可问题是,他是来针对乔连连的,不是来保护乔连连的。
这,不是他该做的事。
那他应该摇头,全盘否认一切。
那样安阳郡守应该不会放过乔连连,甚至会因为少了对季家的忌惮,而对她愈发的凶残。
也许,她会出事。
那样一个气质无双,清丽脱俗的神医夫人,倘若伤了残了,甚至消失在这世间,他会遗憾。
想到这,季云墨心底一紧,有了答案。
只是,还不等他张口,小蛮突然站了出来,道,“那怎么可能,谁跟她有亲戚关系了,那等子乡间野妇,也配跟我们公子称亲道戚?”
安阳郡守了然的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们今日过来,不过是被一张纸条框了罢了,那上面说贡院门口出事了,让我们过去看看,不去后悔。”小蛮又补了一句。
安阳郡守笑得愈发开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那他就放心了。
季云墨冷不防小蛮如此僭越,他皱着眉头道,“小蛮,郡守大人在同我讲话,何时轮到你站出来了。”
小蛮颇不服气,“公子可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季云墨想起长公主富贵的面庞,想起怀里那纯金的长公主令,一时间蹙起了眉头。
安阳郡守现在心情好得很,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是季公子的福气,其他人想要还没有呢,来公子喝酒,喝酒。”
豪华的大圆桌上又开始了觥筹交错。
季云墨不再走神,但心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这酒,也就越喝越多。
慢慢的,他喝多了,被小蛮扶着送回了客房休息。
安阳郡守也已醉眼朦胧,被管家扶着才没有摔倒。
“老爷,您要去哪个姨娘院里。”管家小声问。
安阳郡守睁开眼,确定季云墨已经走远,猛地站直身体,腿也不软了,醉眼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和狠意,“你去找些人……这几日贡院就不必去了,但是在院试结束之后,你要……”
如此交代一翻,管家应声离去。
安阳郡守站在金碧辉煌的正厅前,双手负在身后,良久,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
县试是考五天,隔天一考。
院试却只需要考三天。
算上间隔的日子,乔连连在安阳郡只呆了七八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