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封舒飞出青丘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十分足智多谋。
封菱离开以后,落叶坞冰冻了十年,此间魔君带着各个散魔将人间扰的民不聊生。
谢衍终于想通之后,落叶坞恢复了往常生机,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魔君尽数捉回了魔域,给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魔种上了数重枷锁。
他那善行瓶里总算是装上了一星点光芒,可却很快就散了。
封菱给他的,是一只坏掉的善行瓶,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回来。
封舒亲眼看见谢衍点燃的眸光一点点的灭掉,最后暗了眼瞳。谢衍却没扔掉那善行瓶,仍旧在人间收集着善念,相信总有一天装满的时候。
封舒总会在他面前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打击他,告诉他善行瓶是坏的,永远都装不满。两个人吵着吵着就会打起来,每次选的地方还都在魔域,打的魔域稀巴烂之后又会闷着气各回各家。
最后还是可怜的小散魔们收拾战场,为第二次打架做准备。
封舒收拾好了东西到了落叶坞,偏偏就要拉着谢衍去锦州城最繁华的酒坊中看戏。谢衍本想拒绝却没耐得住封舒的软磨硬泡,还是跟着封舒走进了酒楼中。
戏文里唱的是什么他听不见,只看见透过二楼的酒楼窗外,深蓝夜空之中正悬着一轮圆月。
月依旧是当年月,故人却迟迟不肯归。
这两百年见食不知味,辗转反侧的思念,让他渐渐都开始忘却难过是什么滋味。
“我听说锦州城来个善舞的姑娘,长得明眸善睐娇俏可人,尤其擅长鼓上舞,你不看看?”
谢衍阴沉着脸看了封舒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随即起了身,掀起衣袍便要朝着堂外走去。
兴许是那姑娘已经开始上了台,他听到身后乐声响起之后,便是一阵人潮汹涌,尽数朝着那台子中央看去。
“听闻百年前锦州城有家官宦人家的小姐,皇家春宴上一舞,一夜名动皇城,要我说,这姑娘与之前相比绝不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