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并未推开少女,而是别过脸,呼吸沉重,想阻止少女无法无天,僭越师徒伦理的荒唐行为。
只是,抬手时令人羞耻的锁链声又哗啦响起。
目光一滞,男人咬了咬唇,几要流出血来,手颤抖着抓住了小徒弟的手。
此时林晚的无法无天才刚刚开始,小手扯开她师父的衣襟,还未将她师父胜雪的白衣扒干净,只看到男人白皙诱人的锁骨,便被自己的师父阻止了。
宽厚微凉的大手按在她软软的小手,十指交错,整个包裹,阻止意味很是明显。
不知怎么,少女心里的邪气,和隐藏在深处的暴虐欲望又被激发了出来。
她师父越是这样,越是阻止她拒绝她,悲伤和邪气上涌后,她便越想摧毁师父,强取豪夺。
为什么不答应她呀,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答应她呢。
不是说好不会逃,不会离开她了吗……
忽然间,小姑娘倍觉委屈,适才被离妄用血安抚下去的邪气又爆发开来。
难道师父又在骗她吗,师父最后真的会杀了她……
难道她真的要杀了师父才行吗,是不是只有杀了师父,师父才不会逃,不会离开她呢。
林晚的身体里天生有个魔魂,离妄阻止她扒衣服的行为引发了她的不安全感和恐慌感。
她本就已经被正道抛弃,所以人都想杀她,师父还不疼她,总不和她双修,一直拒绝她。
小姑娘很生气,也很伤心,邪气又躁动不已。
“晚晚,我们终究是师徒,你不能再扒师父的衣服了,我将你一手养大,我是你师父,我们不能如此。”
因为羞耻感,离妄别过脸,没有对上小徒弟的目光,他此刻深陷师徒不伦的深渊,并不知道自己徒弟心性已然大乱。
“为什么不可以?”
林晚满脸哀伤,用小手抹掉眼泪后眼睛发红,又下狠手加深了锁魂钉的禁锢。
咔嚓一声,剧烈痛痛忽地贯穿全身,离妄目光涣散,薄唇溢出血后,修长的手无力垂了下去。
他阻止不了她了。
见此,少女眼泪一下止住,莞尔一笑露出雪白尖牙,动作干净利落,就……把她师父的衣服给扒了。
一阵凉意漫过光洁的胸膛,胸肌白皙分明,男人眼尾的红深了些,乌发如云散落在床榻,带血的脸此时极其美丽。
“师父真漂亮。”小姑娘不禁道,见她师父唇边有血不停渗出,愣愣地伸出了手。
“师父流血了吗,可晚晚不是故意的……”她低声喃喃,用手指沾了些男人唇边的血,然后舔了舔。
很细微,很正常的一个动作。
因为锁魂钉的禁锢又加了一层,离妄意识昏沉,艰难地掀起眼皮后,在水雾模糊中,他看到小徒弟舔了舔自己指尖的血。
他的血,鲜红的血……
长睫重重掀起又落下,他看着看着,身体里的痛意竟然化成了一种奇异的欢愉。
此时看到她吃自己的血,因为自己受伤流血而露出的心疼神情,灵骨碎裂的痛苦全都化为了欢愉和快意。
他神思迷茫,头痛无比却不知为何,闭眼睁眼间,只能低声唤着小徒弟的名字。
“晚晚不是故意要伤师父。”许是因为刚刚舔掉了指尖她师父的血,林晚似乎平静了下来,她眼睛里的红褪去,体内的邪气也不再躁动。
小姑娘清澈的眼睛里一片空茫茫的,她定定看了师父好一会,而后伏下身子,脸颊轻轻贴着她师父胸膛,小脸上泪痕未消,乖巧得让人心疼。
“可是,如果师父不当我的炉鼎,晚晚就会死了。”林晚轻声说着,睫毛委屈地垂下,眼泪忽就簌簌落下,一滴一滴,全都砸到了离妄胸口。
“可是晚晚还不想死,我还没杀掉他们报仇呢。”说到这,林晚又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她倔强地想要复仇,想要杀掉那些人,杀欲不消,邪气不会消,杀欲越重,邪气也就越重。
小徒弟忽然就哭了,眼泪滚烫,啪嗒啪嗒砸下,几乎要把他的皮肤灼伤。
“死?”一听到这个字,若有冰水自头顶浇下,离妄混沌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晚晚为什么这么说?”
身上仍有碎骨般的疼痛,他却一下坐起身,脸色苍白,眼睛里浮起血丝。
林晚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坐起身,刚还趴在胸膛上的小姑娘重心不稳,手臂只能慌忙搂着他脖子,一下跌坐在男人身上。
小姑娘手和腿的触感传来,温热柔软,离妄目光一暗,眼睫一振,对上了小徒弟湿漉漉的眼睛。
四目相对,仙君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呼吸已是不稳,白皙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
少女纤细的手抱着师父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上,恹恹说:“仙门的人说要杀我,晚晚过些天就要和他们对决了,师父不当我炉鼎,晚晚的修为就卡在元婴上不去,上不去的话就到不了化神期,到不了化神期的话,和他们打,晚晚会受伤的……说不定……”
说到了,小姑娘明显哽咽了,她抱着师父脖子的手紧了紧,往他怀里缩:“说不定晚晚还会死呢。”
“晚晚现在还不想死……”
林晚的确到了魔界,但她刚到魔界没多久,仙门便都在传她已入魔,不仅残忍杀害无数同门,甚至还和魔尊勾结,大逆不道丧心病狂地对自己师父下手,妄想颠覆整个正道,覆灭修真界……
一时间修真界各大仙门群情激愤,纷纷说要诛杀她这个邪魔,下战书到魔界,说七日后约战。
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应战然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杀光他们所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