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孩子为此搭上一辈子的幸福,他也是不愿意的。既然夫人已经回绝了媒婆,那么回绝了也就回绝了吧。
救方喜儿上岸的萧言小公子看到父亲、母亲为自己的事情操心、伤神,很是感动。想了一夜,一咬牙,决定认了这个亏欠,第二天早上找到萧大人和萧夫人,说他愿意娶方喜儿为妻,让父亲、母亲不要再为他的事为难了。
于是迫于方大将军的威严,萧家不得不戴了这顶大绿帽,认下了这门亲事。
方喜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等不了人,萧家答应了以后,云氏就忙里忙慌的把婚事的相关事宜都给定了下来,也来不及跟方将军商议,派人寄了封家书过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大婚就定在半个月以后,时间紧急,云氏的要求却不少,彩礼不能少,婚事要大要气派,要请京中的达官贵人都来参加。说她家女儿是下嫁,萧家的人都得捧着她,听她的话,提了一堆不合理的要求。
把萧家的人又给起了个半死。
之后云氏把方喜儿从庄子里接了回来,一个月不见,方喜儿瘦了一圈,云氏看到后心疼不已,叫人煮了好些滋补的东西给她,叫她好好养着身子,别亏待了肚子里的孩子。
方喜儿听说要嫁的人是侍郎家的庶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勉强答应。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准备待嫁。
这一个月来,云氏一屋子的人像掀了衰神爷爷的庙一样,一个个全都倒了大眉。
云依依在知道柳先生另一个身份之后,越想越对方韵白能买到试题,并抄到国师大人三年前单独写给皇上的奏章感到奇怪。
按理说那是不会轻易被人看到的东西,就是国子监的祭酒自己也说了,他们第一次看到那几篇相同内容的文章时也是惊叹其内容精妙,这才呈给皇上的。连国子监祭酒都没看到过的文章,他们几个学子又是怎么从一个不知名的、贫困的学子手上买到的呢?
方韵白事后也去找过那个卖他文章的人,结果查无此人,他动用了将军府所有的力量去找都没有找到。
一个书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思来想去,云依依总觉得这件事和柳先生脱不了关系。
既然怀疑就直接去问好了,再与柳先生再次见面的时候,云依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柳先生点头:“没错,是我。”果断承认。
“为什么?”云依依不解。柳先生身为堂堂的国师大人,干嘛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去算计一个纨绔。
“他色胆包天。”
云依依的眉头皱了皱:“你监视我。”
柳先生沉默,算是默认,也没有说什么这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来替自己辩解,他低下头,主动认错:“对不起,我没忍住。”
“将军府都有谁是你的人?”
柳先生再次沉默。
“我院子里有没有你的人?”云依依缩小范围。
“他们都忠心于你。”这次他终于不再沉默了,态度坚决的向她保证。
“都忠心于我?”云依依揣摩着他的用词,“也就是说还是有你的人了?”
柳先生心虚。
“让我猜猜。”云依依一个个排除,除去方大小姐掌家后她从云洲调来的人后就没几个人了,“王婆还是小伍?”倒没说沈渝洲的名字,依着前世的经历,潜意识里她还是相信沈渝洲的,不觉得他会被柳先生收买。
柳先生松了口气,没说话,又在那里跟云依依玩起了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云依依就当他是默认了,王婆和小伍吗?云依依记在心上,不过没打算处罚他们或者赶走他们。她本来就不信任这两个人,一直防着呢,今后要做的事无非是维持和以前一样,这两人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她的亲信的了。
至于柳先生往将军府里安插人这种事,云依依倒没自恋到以为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柳先生自己都说了,他有一支专门收集情报的组织,收集的就是官员们的把柄黑料,会在将军府安插人手并不奇怪。
她也没天真的想让他撤出安插在将军府的人手,将军府又不是她家,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看看这个。”这时柳先生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给她。
“这是什么?”云依依问。
“你先看看再说。”
柳先生态度严肃,不是平时和她在一起时轻松的神态。云依依的心也跟着沉重了几分,郑重的打开信件。
“这是……”云依依打开信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云洲沿海的边防图?”这张图纸她见过,在父亲的书房里,小时候她贪玩翻出来过一次,被父亲打了一顿,也是父亲唯一一次打她,所以她一看就知道这是云洲沿海的边防图,“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军/事机密,就算是柳先生也不该拿得到这样的东西,国师的身份?
“你知道是什么就好说,不用我多做解释,以免你以为我在框你。”
柳先生的话让她停止了呼吸,已经猜到他即将要说什么了,紧张的看着他。
柳先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对站在门口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走出厢房,不一会儿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重新回来。
这个人她认识,是县令府的管家,跟在她父亲十几年的老人,是父亲的亲信。
云依依直觉不好。
“这封信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正准备送往二皇子的府上。”他看向云依依,回答了她很久之前问他的问题,“这个证据可够分量,你可相信我说的话了?”
云依依拿起桌上的边防图和信封:“王叔,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王叔看到云依依如同看到救星:“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啊,小姐。”
“想活命就如实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王叔的脸皱成一团:“我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那就没人能救你们了。光凭这个东西出现在京城,我们云洲县令府和驻守在沿海的将军一个都跑不了,等着皇上发落吧。”
“小姐,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小姐。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老爷和我们整个县令府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