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发了想讨好他的官员,让暗卫和侍卫在外面候着,心中苦涩。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一瞧,突然望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一变,飞身下去。
钟延玉正在给勾崽买糕点呢,他看勾崽已经馋嘴就是不跟他说,想必是害怕花钱。
不过,这一小块糕点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他想了想还是给小崽子买了。
自家的崽自家疼——
正接过来小贩手中的糕点呢,他转身就撞上了个硬邦邦的男人。
“抱歉。”他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跟他一样带着个面具的男人,只不过对方可比他高大得多,隐隐让他有些压迫感。
景孤寒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人,他死都不会认错,这就是他的延玉!
可这人为什么不认识他?还想要他让开?!
“阁下?”钟延玉见他没有相让,略微有些困惑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他抱紧了勾崽,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从旁侧绕过去,结果男人却拽住了他的袖子……
“放开!”钟延玉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有些恐慌,扯开自己的袖子,带着勾崽跑了。
景孤寒眯起来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喝酒又做了梦还是真实。
他的延玉会不认识他吗?是他认错了人?
旁侧卖糕点的小商贩也有点惧怕他,小声地问道:“客人,你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吗?”
没有的话就不要在他的摊子面前站着了,影响他生意。
闻言,景孤寒这才回过神来,眼看着要消失的人影,他快速追了上去。
做梦也好,他一定要抓住钟延玉问问对方为什么忘记了他,他真有如此不堪吗?对方宁愿逃走也不愿留下陪他。
钟延玉这边刚入了巷子,准备回马场呢,就又被那个男人堵在了巷子内。
清澈的月光照到树梢上,只有丁点光芒残留在巷内,男人似雕塑般深邃的面孔隐藏在阴暗处,像潜伏的野兽,他咽了咽口水。
这怕不是个坏人吧?他该怎么办?
被抱在怀里面的勾崽扯了扯钟延玉的袖子,小声说道:“这个叔叔就是之前救过勾崽的人。”
钟延玉闻言愣住,随后又看了看景孤寒,面色纠结,压低了嗓音,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但他看着像是个坏人。”
景孤寒步步紧逼,钟延玉想要逃,却被他堵住了去路,他想蹲下身过去,却被景孤寒抓住手臂,将他压在了墙上。
“你想干什么?!”钟延玉语气惊恐。
这巷子阴暗,四处都没有人,繁华集市的热闹人声就在他们的耳侧,景孤寒却看着钟延玉脸上的面具,若有所思。
他喝了好几壶酒,视线已经有些模模糊糊了,可眼前这人的气息这么熟悉,身影也格外肖像青年,他猛地摘下那副面具。
钟延玉看着脸上的面具掉落,更加怒了。
这个混蛋果然是坏人,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摘掉自己的面具?!
“混蛋!放开我!”
景孤寒抚摸上青年的面孔,神色稍微清明了些,“你果然就是我的延玉。”
话落,炙热滚烫的吻就落在了青年的唇上,钟延玉乱动的双腿被他紧紧压制,而钟延玉的双手又抱紧着勾崽,不能动弹。
“你怎么能亲我爹爹呢?!”奶声奶气的话里面带着怒气,勾崽伸出小手想要推开景孤寒的脸,却被男人的一只手抓在了一起。
钟延玉想要推开这滚烫的吻,却被男人紧紧地按住了后脑勺,两人紧贴着,他还感受到了男人立起来的……
!!!
“混账……混账东西!唔……”钟延玉瞪大眼眸,快要哭了,这个狗东西竟然敢这样欺负他,他宁愿对方将自己打一顿也不愿意受这种屈辱。
“延玉?”景孤寒感受到冰凉的眼泪,神色瞬间有些怔愣,他正失神之际,钟延玉却瞅准时机,拿着石头砸到了他的后脑勺。
“嘭!——”
男人倒在了地上,钟延玉有些浑身发软地靠墙跌了下去,呼吸着大口新鲜的空气,直到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他看向了景孤寒,咬牙切齿,上前踹了他两脚。
“真是个疯子!”
他见这人衣着不俗气,又想到那个侍卫,不由得皱起眉头,“看来今晚就必须离开了,哪知道这个疯子醒来会不会报复我们?”
他们没权没势的,这行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他们招惹不起。
他亲了亲受惊的小家伙,“勾崽别怕,爹爹今晚就驾车离开漠日城,今天这件事情是意外,这个叔叔就是坏人来的。”
什么救命恩人?上来就对他起反应的狗东西!
勾崽点了点头,那他应该真的是认错人了。
他父亲应当不是这般的——
两个人匆匆回了马场,钟延玉更是没有听马场小厮的劝,当晚就赶路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