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是喜脉
顿时,敌兵的攻势更加猛了,长枪盾牌的撞击声响彻山谷,一个个兴奋地盯住钟延玉,像是看着一头肥羊。
他们本就不多的队伍肉眼可见又没了好几人,守护着他的侍卫也接连而死。
钟延玉箭矢再一次用完,副将顾不上他,他只能拿起来死去士兵的刀,那鲜血气味如此让人作呕。
“瓦利将军,前方阻拦的人快拦不住了,我们必须尽快撤离!”骑兵再一次到来,却是劝说瓦利离开。
看着最后死守着钟延玉的几人,耳边传来的是大颂援兵的马踏声。
瓦利心不甘情不愿,夺过来副将的弓弩,猛地将拉弓,挑了个刁钻的角度。
“锵——”
一位副将连忙拉过来钟延玉,用刀撞开那支利箭,他手的虎口都在疼痛,可以看出射出此剑的人有多么想要杀了玉宴。
只是未等他思索,第二支利箭又猛地朝钟延玉而去,敌兵的刀乘机劈来,钟延玉不得不挡,只能别过身去,可躲得过刀,躲不过第三箭,箭矢猛然刺入了他的左肩。
钟延清带着援军终于赶到,眼见钟延玉受伤,拉紧缰绳,快速赶到他身边,下了马斩杀身侧敌兵。
“护住玉军师!”
援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挡住了视线,瓦利见状只能下令撤军,骑上快马在鲜卑士兵的掩护下逃离此地。
钟延清带来的士兵可比他们人多,就是今日算漏了。
玉宴果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早就听过玉宴的名字,知道对方的兵出奇招,所以想要对方未上战场之时将人除掉,同时也挫挫大颂士兵的锐气!
可惜了……
这次不成,他们下次必定是在战场相遇,到时候他恐怕没这么容易动对方了……军师不同于将领,是不会作为代表进行大战征伐。
瓦利歹毒地想着,最好对方身体够弱,死在了这支箭矢之下!
钟延清匆忙斩杀了敌兵,抱起痛得脸色发白的自家弟弟,“阿玉,你撑着些,我带你回去找军医。”
钟延玉的脸色惨白得可怕,额头上冒出来冷汗,最痛的反倒不是肩膀,“大哥,我的肚子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可现在这个时候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的到来。
这是什么狗东西行为?!
援军解决了这伙敌人,钟延清抱起钟延玉,骑马快速离开此地,留下副将善后。
大帐内,军医的双手颤抖,来来回回把脉了好多次,还不死心地看向钟延玉的脖颈,对方分明是男子之身,还有着喉结……
“军医,到底如何了?!”
钟延清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人都把脉多久了?钟延玉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这……属下医术浅薄,把脉来把脉去,都是喜脉,脉象方浅,一个月左右,娘娘肩膀上的伤口是包扎好了,箭矢无毒,只要静养即可,至于腹部疼痛,想必是剧烈运动过度,伤了……伤了胎气,属下待会儿令人熬几副药过来,钟将军请放心。”军医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说了。
钟延清脸色更沉了,许久才道:“还望军医千万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您先下去准备药吧。”
军医了然点头,也不敢多问,只看了钟延玉一眼,却见青年揉了揉肚子。
“等脉象稳定下来,我即刻送你回京城。”等人离开,钟延清拧起眉头,不容商量。
钟延玉垂下眼帘,“除非战事平息,否则我不会回去的,我是军师,临阵消失势必会影响军队士气,况且战斗部署已经下来,各有分工,缺了人怎么补上去?我怎么能离开?”
“我知晓大哥是担忧我,但今日之事皆是意外,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我又是在后方队伍的军师,我不会再受伤。”
他拉住了钟延清的袖子求情,眼眸带着祈求,“大哥,就当我求你了,别告诉爹爹。”
若是爹爹知道了,可不像大哥这么好说话,等到他伤好说不定直接打晕,一辆马车让人护送回京城,都轮不到他求情的份。
“胡闹!你这个可是皇嗣!景孤寒若是知道,也绝不会让你乱来!”
钟延清皱起眉头,已经联想景孤寒的滔天怒火了,而且……
“景孤寒知不知道你吃下了那药?”他掰开钟延玉的手,在大事上可不惯着钟延玉,“他怎么会给你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大哥,我没有,景孤寒是想要孩子的,但不知道我吃下了药,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要离开这里,如今回去会影响队伍的。”
钟延玉请求,拉上人的袖子,“况且孩子也没有多大,我不会暴露自己的。”
这个狗崽子真的是随了他父亲,一点都不让他省心,但诚如他所言,军师突然离军,易导致士气不稳……
“在这个孩子满五月之前,你必须回去。”钟延清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软下些心。
“我另外派些士兵护着你,还有皇帝的暗卫过几日也会到此地,我都安排他们充当你的近侍,你不要私自行动,以后这些外出巡逻的活我让其他将军跟你换换。”
“多谢大哥。”钟延玉秉持着拖一阵是一阵的办法,只待日后再做商议。
夜幕沉沉,皇后离宫已经一月的消息被老嬷嬷得知,传到江心月耳中之时,她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这是机会,对方离开,如今这后宫空虚,是趁机而入之时。
她的眼眸暗了暗,目光落在了其他的匈奴美人身上,看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少女出门之时,装作不谙世事的模样跟在了她的后面,“流朱姐姐,你要去哪?等等我!”
江心月一上来搀住了莫罕·流朱儿的手臂,语气亲昵,“姐姐是不是想要到花园里面逛逛,我陪姐姐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