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心虚了一下,随后又强硬撑着身起来道:“本宫还需要整理整理,过几日给你。”
“春翠,把林嬷嬷送出去,唤太医过来给本宫看脸上的伤。”她捂着疼痛难忍的脸,假装精神不济的样子,将林英打发了出去。
五百万……
当务之急,她去哪里弄五百万?
山雨欲来风满楼,闪电猛然落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至。
钟延玉听到旁侧一些急促的呢语,他脑袋成了浆糊,不想睁开双眼的,却听到一个名字之时,猛然惊醒,看向了景孤寒。
“豆豆……”男人呼吸急促,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景!孤!寒!”钟延玉猛地起身,一巴掌扇醒了他,上辈子江心月意外跌落死去的腹中子,景孤寒怎么知道?!
景孤寒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冷峻的脸上还带着困惑不解。
他朝钟延玉看去,却见青年上半身布满大片红梅,而脸色却是格外阴沉可怕。
“延玉,怎么了?”他想牵住青年的手,却被他甩开,青年翻身压制着他,死死地捏着他的脖子问:
“你刚才叫了声“豆豆”还有江心月的名字,你知道什么?!”
明明他们前一刻还在做夫妻,下一刻他却恨不得他死。
钟延玉以前一直在试图劝解自己,只要景孤寒没有做上辈子那些事情,他就没有杀对方的理由,他没有办法将上辈子的事情归结到这辈子的景孤寒身上。
可是——
景孤寒怎么会知道豆豆?
江心月怀孕之时,他曾经偷偷去看过一眼,那时景孤寒正陪伴在她身边,这个小名,是他亲眼看前世的景孤寒定下来的!
明明他们是青梅竹马,少年之交,如今却看着新人笑,他这个旧人却只能躲在门外,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心中一片荒凉。
景孤寒翻身反将他压制,觉得钟延玉的神色很不对劲,“延玉,我最近几日都在做噩梦,所以偶尔会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方才定是误会。”景孤寒真怕失去他,也见不得他这种质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讨好人。
“我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待在养心殿就是乾清宫,延玉是知道的。”他讨好地亲了亲少年的红唇。
麦色皮肤与白玉雪肌形成鲜明对比,他勾住少年的手,好不容易才将人拦下来。
“你了什么梦?”钟延玉闻言一愣,那双凤眸冷冷地对上他的目光。
“就是一些很奇怪的梦,梦里面好像我……我好像让一个女人怀孕了,延玉死了,梦里面的我很伤心,变成了一个暴君……”
景孤寒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只有知道钟延玉身死的那刻,痛彻心扉。
“延玉不要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收到伤害……”
“轰隆!”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砸下,映照出钟延玉惨白的脸色。
他闭上眼眸,又再次快速睁开,喃喃自语,“怎么会如此凑巧?”
“延玉,你怎么了?”景孤寒紧张地抱起他,朝外面喊道:“来人,宣御医过来!”
“我没事。”钟延玉拉了拉他袖子,抬起眼眸,“不要叫人过来。”
他的脑子很乱,景孤寒虽然隐瞒了他,但从他说出的信息,却是他前世悲惨的经历。
“真的不用吗?”景孤寒不放心地将目光落到他的脸色上,“延玉是哪里不舒服吗?是我太过分了,弄疼了你。”
“闭嘴。”钟延玉如今不想看到这张脸。
身体的疲倦汹涌而来,他心绪如麻,很快在景孤寒的安慰中,又困得晕了过去。
封后大典的第二日本是要众妃嫔向皇后敬茶,送礼的。
但景孤寒看自家延玉太累了,也不想让那些莺莺燕燕打扰他,便让徐沉代劳,以身体不适送些礼物过去打发她们了。
钟延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酸软席卷而来,但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费力地坐了起来,扶额思考。
景孤寒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
会不会是另一种预兆?
还有……景孤寒梦见,在他死后,成了暴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经意抬头,看见正午天色,有些头痛地问向旁侧宫女,“这个时辰了,你们怎么还不叫本宫起来?”
“回禀皇后娘娘,陛下.体谅,已经给后宫其他妃嫔送了礼,他说让娘娘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宫女跪下说道。
另一个宫女看他想要下床,立即上前扶住了人,“娘娘小心。”
宫女都红了脸,不敢再看他,皇帝对皇后的宠爱毋庸置疑,她们听了半夜。
“你们先出去吧,本宫自己洗簌。”钟延玉瞥到梳妆台镜子上的他,立即吩咐。
狗东西果然不愧是狗,景孤寒是要将这两年给找补回来吗?!
宫女们欲言又止,“娘娘,奴婢还没伺候您梳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