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抱着两个美人回到了车上。
一进去,钟延玉立即将衣服扯上,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方才这不要脸的登徒子竟然趁机摸了他好几下,下车前还把他衣服给扯开了半边!
“这也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嘛,你瞧瞧哪家青楼女子穿着保守的?”萨斯耸了耸肩膀,毫不在乎地说道。
琉青立即整理好自家公子的衣裳,也心中气恼,若不是方才这么多人看着,她上去就给这个登徒子一巴掌。
钟延玉拉住了她,随后看向萨斯,冷声道:“到了临边城,你把我们放下。”
马车缓缓行驶,渐行渐远,景孤寒的势力没这么大,伸手不到疆域城池,而临边城是吐蕃使臣的必经之路。
萨斯闻言,皱起眉头,“你不随我回吐蕃,打算去哪里?”如今他们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况且吐蕃是他的天下,又天高皇帝远,自然能更好保护钟延玉。
钟延玉出来之时,早就想好了,“我要北上去边关玄湖城。”
他的眼眸暗了暗,想到了年老的父亲,沉稳的兄长,迫不及待和他们团聚。
萨斯闻言抿了抿唇,“你打算去找钟楚荀和钟延清,有没有想过景孤寒也派人盯着他们,若是你露馅了怎么办?”
“玄湖城离京城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景孤寒的手伸不到那里去,我会小心谨慎,不会让人看出我的身份。”
钟延玉早有对策,难道就因为景孤寒,他这辈子都不见父兄,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钟延玉死了,但玉宴重生了。
哪怕经历世事,永远到不了山顶也罢,但人总需要保持热爱与信仰,勇敢地面对命运坎坷,追寻心头时时燃烧着的坚定信念。
他要随父兄从军卫国——
钟延玉看着面前的萨斯,抿了抿红唇,“若是我被景孤寒的人识破抓住,不会将你供出去的。”
萨斯冷哼一声,双手抱臂,“罢了,到时候我派个高手保护你们去玄湖城吧。”
钟延玉却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异族人相貌太过引人注意,我会在临边城雇好护卫。”
萨斯闻言,转头一想的确不合适,若不是钟延玉手上捏着吐蕃城防图,他都想撇清关系了。
他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养神。
队伍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蛇似的,游走在山谷腹地,此去临边城至少需要五六天的功夫,钟延玉换回了男儿装。
主仆二人脸上都戴着铁质面具,旁人看不清两人的面孔,萨斯对外称是行商好友。
夕阳西下,队伍行驶到一处荒山中,停顿下来,堆起来篝火。
“我们先在这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萨斯对钟延玉说道,“这里地势高容易防守,再下去也没有人烟,今天护卫队也累了一天了。”
钟延玉闻言点了点头,也帮人弄起来篝火,准备食物,一般人出门带的都是干粮,用火烤一烤就着热气吃。
而萨斯是个会享受的,又是一国王子,有条件让护卫给他烧饭做菜,甚至拿来了上好点心,就坐在搭建好的帐篷里面。
“这是我在京城买的,一起吃。”萨斯将点心放在了桌子上,招呼过来主仆,深邃的面孔上滑过一丝暗色。
天鹅就在自己的眼前,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心猿意马?得想个办法,让人愿意和他睡觉。
钟延玉不怕他乱来,只是喝了口水,白皙如玉的脸不动声色,“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方才刚吃完了晚膳,他比较担心的是今夜要和萨斯共同住在一个帐篷之内,可队伍带的帐篷不多,他若和他人一起,也怕暴露身份。
“这房间有两张床。”萨斯看他畏手畏脚的模样,眼眸含笑,“若是你想和本王子一起,本王子随时为你敞开怀抱。”
钟延玉闻言,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是美。”
萨斯不在意地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说我没半点邪念,别说你,我自己都不信的,既然你打算和景孤寒断了,不如随我回吐蕃,保准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本王子还缺个王子妃。”
钟延玉面容清冷,起身整理了另一侧床铺,红唇吐出一句话,“吐蕃国王定不会让你胡闹,娶一个没有丝毫势力背景的中原男子。”
好端端的,跟他画什么大饼,都是千年的狐狸。
萨斯拿起酒仰头大喝一口,那双褐色的眼眸却是紧盯着钟延玉,像是看着猎物的眼神。
“那可不一定,吐蕃王可做不了我的主。”若是这么聪明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别说一个吐蕃,说不定其他小国也要让他三分,
以钟延玉的身份才识,一个王子妃算得了什么,若是能臣将才,十个太子妃都抵不上。
萨斯是个有野心的人,否则也不会忍辱负重,一步步走上高位,现在吐蕃中的其他王子被他斗得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本人成为了大权在握的耶鲁王子,连他父亲都要避他三分。
钟延玉不欲与他多言,两人的根源在于道不同不相为谋,而此时外面一阵声响,萨斯阖上眼眸了休息。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钟延玉坚定不移地离开了京城皇都。
而皇宫当中,景孤寒大病了整整七天,他面容憔悴枯槁,手上捏着红玉戒指,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七天了,钟延玉一点消息都没有……
景孤寒的身体状况让太后很是担忧,看着对方的茶不思饭不想,心惊肉跳,不得不每次都前来叮咛嘱托前来与她用膳。
慈宁宫中,景孤寒味如嚼蜡,眼神空洞。
“皇儿,这后宫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了一个男子闹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不值当。”太后苦口婆心。
她都一把年纪了,只想享个子孙福,孙子还没有便罢了,自家儿子可不能垮了。
钟延玉也是,好端端的寻什么死?不就是皇帝多纳了些妃嫔吗?!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