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听到这句话却不是很开心,延玉为什么不吃醋?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
夜色撩人,钟延玉熬不住夜,慢慢睡了过去,景孤寒抚摸着怀中玉人。
雪白肩膀暴露眼前,温热的呼吸浅浅倾泄,少年身量纤细,皮肤雪白,一头浓密的乌发及腰,晃荡在他的心上。
但是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明日恐怕会落枕,他拿过来里面的枕头,给他垫好。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黑眸,近乎本能,他防备地看向床侧,却见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在枕头下……
他拿起匕首,惊疑不定地看向少年,联想起来那夜强迫,对方伸进枕头的手……
对方想杀他?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几乎瞬间否定了。
钟延玉不会这么傻,不知道他武功高强,体弱之人,怎么能够与他抗衡?说不定这匕首是今日落在枕头底下的呢?
他找了千百个借口说服自己,看着钟延玉的脸,一时之间竟然陌生了起来。
任谁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枕头底下藏了把匕首都不会冷静,钟延玉不会不清楚他对刺杀有多么忌讳。
他抿了抿薄唇,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放了回去,他希望这是场误会……
钟延玉只是不小心。
梦境沉沉浮浮,钟延玉又梦见了那杯让他剧痛无比的毒药,太后狰狞无比的面孔扭曲成恶魔,徐沉冷冰冰的灌下毒药,他们钟家的流亡千里,父亲和兄长半路被杀,尸体血淋淋出现在乱葬岗……
“延玉,延玉?”景孤寒看到他的不对劲,立即将他摇醒。
钟延玉噩梦惊醒,抬眼却看见害死他的景孤寒,猛地推开了他,害怕惊恐。
“滚!”?
第三十八章 皇后,真是个菩萨心肠的玉人儿,他有点稀罕了……
“延玉,是朕呀!”景孤寒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浑身汗流浃背,惊魂未定,不由得抱住人,却引起青年更加激烈的挣扎。
直到钟延玉回过神来,这才稳定下情绪,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梦境这么真实,他差点陷了进去——
景孤寒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做噩梦了?”
钟延玉点了点头,“冒犯陛下了。”
景孤寒没有说话,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似乎想透过他的脸,看穿他的所有想法,可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清楚少年了。
而林侍郎家中,一封书信匆匆送往林都手上,他打开了来看,这是钟师弟的笔迹。
上面皆是普通的寒暄之词,但林都明白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写信,他挥退下人,随后将茶水洒在纸上。
书信上很快显示出不一样的内容,林都看完,捏紧了手指,将书信丢进火炉之中。
钟师弟遇到其他难事了?可为何不告知钟老将军,让他去做?
林都心绪不宁,打开房门,唤来贴身小厮,“你随我前去城东客栈一趟。”
而从客栈回来的男人,他的手中多了一块图纸,但他左看右看,不明白这个是什么图纸,但应着钟师弟的话先收起来。
延玉要离开皇宫,他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可对方所说的万全之策真能成功吗?
他不禁疑惑,伸手摸了摸少年给他做荷包,若轮青梅竹马,他可比景孤寒还有更早认识师弟。
少年眉眼柔和,清冷秀丽,他很是喜欢,若是少年过得好便罢了,他会将喜欢埋藏心底,可景孤寒对他并不好……
林都思虑了一番,垂下眼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了荷包。
皇宫中,午时三刻,太阳灼热。
徐沉方才处理完锦绣宫中的杂务,端着皇上爱把玩的物件回去御书房,回去路上,却碰见了一个在辛者库的太监管事。
“哎哟,这不是小沉子吗?怎么飞上枝头变凤凰之后,看见熟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了?”林三章翘起兰花指,阴阳怪气地说道。
“果然呢,狗东西都是见利忘义的。”
徐沉手上青筋暴起,昔日他还在辛者库做事之时,林三章仗着管事权势欺压他们这些没身份背景,又交不上“保护费”的小太监,如今还死不悔改!
他就曾被对方欺辱凌虐,差点丢了性命。
他转过身去,脸上挂着假笑,“林公公说得这是哪里话?”
林三章以为对方在给他服软,而徐沉的话却急转直下。
“林公公这种贪得无厌之人,恐怕人人早就得而诛之了。”他压低了嗓音说道,冷白的面庞上,嘴角勾起一丝恶意的笑容。
“你个混账东西!敢骂杂家!”林三章怒喝一声,就想要将他推倒在地。
徐沉手上的古玩碎了一地——
“林公公,奴才知道您不满奴才许久,可这是皇上御赐之物,你怎么能损坏呢?!”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
徐沉摆出来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泪眼汪汪地看着古玩。
林三章瞧见徐沉后面的那道白色身影,心中冷笑,这手段太低劣,他将计就计。
“你个死奴才,分明是你自己摔碎的!杂家的手方才都没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