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拉开他的手,语气冰冷,格外坚定,“臣的意思是这世间不会再有名叫钟延玉的皇后——”
“你什么意思?”景孤寒笑容不在,那双眼睛像要吃人般看着他。
“钟延玉暴毙而亡,这个皇宫和天下你都可以做主,后宫会有佳丽三千给你绵延子嗣,你会有下一个皇后。”
钟延玉抿了抿红唇,“我会随着父亲和兄长前去守卫边关,这辈子再不会踏入京城,皇上也不用担心钟家造反。”
景孤寒闻言,不敢置信,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咆哮压制下来。
“延玉,你不要开玩笑,你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来对你还不好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让对方以男子之身坐上皇后的位置,又给了他这么多宫中特权,哪个妃嫔不是自称‘臣妾’,只有他可以自称‘臣’,甚至无人在时,对方都不用受君臣之礼的约束。
一口一个‘你’‘我’,这背后还不是他给对方的宠爱?历朝历代,哪里有他这般给一个男子权利,钟延玉为什么还不知足?!
竟然还妄想离开他?!
天底下,哪有皇后敢和离?!
钟延玉无话可说,“陛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他能与景孤寒和解的唯一办法。
前世,钟家人被流放千里,而他被对方毒杀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无法原谅景孤寒,也无法杀死对方。
逃避或许懦弱,但好过一直被困在围城中,整日惶恐不安。
“景孤寒,我记得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说欠我一个承诺。”
他拿出来两人的定情信物,通体雪白的玉佩发出冰冷光芒,景孤寒浑身如坠冰窟。
“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我和钟家要离开京城,臣祝愿陛下万安,以后便是永不相见,臣会在尽职尽责在边疆守卫好大颂国土。”他将玉佩放到男人手上。
他的话音方落,“砰!——”的一声,玉佩被男人砸在了地上,摔成几瓣。
景孤寒满脸阴沉,掐住了他的衣襟,“钟延玉!谁给你的胆子敢离开朕?!”
钟延玉看到地上碎裂的玉佩,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景孤寒恨死了他这种冷淡的模样,凭什么钟延玉可以轻松说出离开的话,只有他一个人愤怒暴躁?
钟延玉是将以前他们的恩爱忘得干干净净了吗?!
“钟延玉,你若是不想要做这皇后,朕立马将你贬为答应,反正你不过就是男子,真以为仗着钟家的权势,就能够为所欲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用兵权和我谈筹码!”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君臣,朕是皇帝,还轮不到你一个臣子骑到朕的头上!”
“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你这辈子都是朕的人!你永远摆脱不了朕!”
……
景孤寒怒上心头,可让他更加愤怒的是无论他如何咆哮暴躁,钟延玉始终面无表情,他的每一个伤人的‘拳头’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怒不可遏,无法发泄。
苍蝇不停地叫唤,钟延玉只觉得厌烦,“既然如此,如今夜深了,臣身体不便,今夜便不留皇上了。”
“整座皇宫都是朕的,朕想留在哪里便留,你有何权利赶朕离开!”他面孔扭曲,瞪着钟延玉。
“臣没有赶走陛下的意思,只是提醒陛下该早点休息了。”钟延玉低声说道,不想给他火上浇油,“臣让宫女们进来,伺候陛下吧。”
景孤寒黑眸沉沉,“现在你是皇后,朕不想让外人伺候,便由你来,当了几年的皇后了,你该不会连这都忘记了吧?!”
钟延玉低垂着眉眼,听到他的话,只能上前给他宽衣解带,“皇上想要臣伺候,臣自然不会不从。”
“腰带解开得不对,系起来重新解!”
景孤寒阴沉着脸,毫不犹豫地说道,在各种小事上异常挑剔,让钟延玉劳心劳力,似乎这样才能打消他的怒火。
“笨手笨脚的!皇后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景孤寒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贬低。
钟延玉不想与他硬碰硬,“臣自幼只帮几人解开过,是以举止粗鲁,还望皇上恕罪。”
你还给其他人解开过腰带!景孤寒气得牙痒痒的,心想着钟延玉果然是变心了!他躺在床上,还给他留了个空位,却见少年走向了旁边侧卧。
“钟延玉!你在朕床边伺候!”他嘶吼道。
钟延玉默默地拿过来新的被禄,认真地打着地铺,“臣就在陛下旁侧,有事便唤臣。”
景孤寒气极反笑,“真是朕的好皇后,宁愿睡在地上也不愿睡在朕身边。”
沉默弥漫开来,钟延玉不好在对方的气头上浇油,卷起来自己的小铺盖。
“陛下多想了,这是臣怕身体不好,耽误了陛下休息,既然陛下不介意,臣自然守候在您身边。”
景孤寒冷笑一声,丝毫不相信对方的鬼话。
可他还是不甘心,想要一举两得,他主动抱住了温润如玉的少年,低声下气:“延玉,你劝钟楚荀把兵权给回皇家,你永远都是我的皇后,可以吗?”
他细细亲吻着少年,温柔地舔抵着少年的耳垂,莹白的皮肉染上红晕,他不断收缩着双臂,眼眸逐渐暗沉染上欲念,缓缓解开少年衣带。
“陛下,夜深了。”钟延玉按住他的手。
景孤寒抬起头,对上他冷淡的目光,心中欲火消散了个干净,胸中像是堵了一团郁气,质问道:“你就巴不得离得我远远的,对吗?”
从他冬猎带江心月回来之时,钟延玉就对他没了关心,难道就因为他带回来一个江心月?
“延玉,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看那些女人了,就只宠幸你好吗?我可以将她们都送远些,让她们都不再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