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很想解释自己还没睡够,但一想到自己身为演员的身份,没理由让所有人等着他。
于是他磨磨蹭蹭,终于挪到了门口,打开门。
“早上好,昨天睡得怎样?”
文柏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外面,依旧是那副淡然冷静的样子,似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他那种人,怎么会用自己的手指帮他?
浅灵垂下眼帘。
他的视线落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耳朵似乎更加滚烫了,犹疑道:“还可以吧。”
“嗯,那就好。”文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差,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我才……”
“我明白的,你不用说了。”
浅灵可是绝对不想再回顾一遍自己的光辉历史。
文柏只是出于好心帮他,如果不是自己胡搅蛮缠,说不定对方早就留下他直接走了。
他由衷道:“谢谢文导昨天帮我的忙。”
文柏洞察力向来超乎常人,他可以看出浅灵是真的在害羞,并且由衷的感谢他。
可他并没有觉得半点高兴。
文导,喊他的时候这样客气疏离,昨晚喊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柔软可爱,说出来的都是那么亲昵的称呼。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文柏状似无意的掀起衬衣的袖子,露出手臂的线条。
浅灵一下子就看到了文柏小臂上纵横交叉的挠痕,眼睫毛轻轻地抖了一下,不太确定的指了指,“这个,是我弄的吗?”
“噢,你说这个啊。”文柏轻笑了下,“我没想到你还会挠人,爪子不错。”
浅灵简直两眼一黑,羞窘地整个人都快哭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啊。
文柏道:“你这里有医药箱吗?我想还是擦点药会比较好。”
“有,我这就去拿。”
浅灵上次发烧的时候就用过一次医药箱,这次轻车熟路地就把箱子给抱了回来。
他回头就看到文柏坐到了床边,昨天晚上也是在这张床上……
浅灵瞬间脸颊滚烫,脚步变得沉重。
文柏抬头看他,“怎么了?你的脸看起来很红。”
“是,是吗?”
浅灵晕晕乎乎的坐在床边,低头不敢看他的视线,一个劲的捣鼓医药箱里的东西。
突然脸颊贴上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浅灵一滞。
文柏用手背贴着他的脸颊,“生病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天——”
浅灵往后退了些距离,隔开他的手,胡乱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没有,我只是有点热。”
文柏真是一个好人。
他制造了这么多麻烦,对方不仅没有嫌烦,反而反过来关心他。
浅灵从医疗箱里翻找出来对应的药物。
他拆开棉签,用很不熟练的手法替人上药,带颜色的药水把他的手臂染花花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