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家大族没有一个不在乎门第出身的,就算延肆如今成了北方霸主又如何,出身那般低贱,本就不配与他们世家为伍。
桓玉讥笑,“连个血奴都能看得上,果真是没有教养的女——”
“铿”的一声,一柄利刃从他的耳边擦过,飞快削去了一截长发,白皙的侧脸上被划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延肆撩着眼皮,瞳孔黑压压的怵人。
“敢说她不是的人就都得死。”
…
娇珠睡醒,院外已是暮色。
屋内也点上了烛火,摇曳晃荡地在窗纸上投下几道剪影。
娇珠揉了揉眼睛,透过纱幔隐隐约约见到延肆在窗台旁靠着,望着院外的天空,神色疏离的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亮是不是出来了呀。”
耳边突然传来小娘子甜软的嗓音,延肆瞬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架子床。不过还未等他回话,女郎已经趿着鞋朝窗边走过来了。
娇珠走到他身旁,扶着窗户,抬头望着已经成了暗色的天空,眼中露出点点笑意。明月已渐渐攀上了树梢,遥遥望着,已是一个朦朦胧胧淡金色的圆了。
空气中交杂着桂花的香,鼻息之间皆是淡淡的甜味。
“月亮可真美。”娇珠倚在窗边,伸手比着那轮圆月,轻轻感叹了一声,“好想吃月饼呀,蜂蜜桂花味的最好吃了。”
“今晚的街市应该特别热闹吧。”小娘子托腮,看着延肆的杏眼眨巴眨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阵子太忙,好久都没出去逛了,她可太想念街市上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了。
“睡好了?”延肆挑眉,嗓音轻扬,那双漆黑的眼里带着些许揶揄的笑意。
娇珠见他还敢笑话她,顿时炸毛了,气呼呼地伸手挠他腰,“笑什么笑啊,还不是都怨你!”
他腰间的肌肉劲瘦,碰起来硬邦邦的,挠了好几下也不见他痒,她却挠得手累。
见他扯着唇肆意地嘲笑,娇珠更气了。同时女郎也很不服气,不怕痒是吧,她就不信他连痛也不怕。
娇珠抬眸看了他一眼,直接改挠为掐,两手指下去他非但不痛,倒是把娇滴滴女郎的手给掐疼了。
这狗子是石头做的吧,也太硌人了些。
小娘子气鼓鼓地就要走人,却被某人拉住了腕子轻轻一拽撞进了怀里。
“挠了我这么久,也该轮到我挠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