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延肆格外粘人,躺在榻上时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
鼻息间浮动着女郎身上属熟悉的木桂香,延肆轻阖着眼,有些安心。
娇珠躺在他的怀里,低头轻轻拨弄颈项间的狼牙坠子,心里正犹豫要不要把桓玉今天和她说的的事告诉延肆。
一来呢,娇珠觉得自己不会跟桓玉会建安,二来呢,关于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娇珠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不论是杨世林还是桓易,他们于她而言谁都未尽到过父亲的责任罢了。
但娇珠又不想瞒着延肆,想了一会儿后还是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想和你说个事儿。”女郎语调温软,乌润的杏眼巴巴儿地望着他。
延肆被她亲的正心头暖洋洋的,听她要说事,便抱着她又贴近了几分。
“什么事?”
“今天找我的人是桓玉。”娇珠刚说完便觉得抱着自己的某人瞬时僵硬了几分。
延肆的眼底沉了沉,“他没死?”当初他可是亲自拽着桓玉跳进洛水的,没想到他也够命大的。
想到这个祸害不仅没死,还敢来找他的娇娇,延肆顿时咬了咬牙,“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他说着就要翻榻起身,却被小娘子伸手拽住了腕子。
“欸,你别冲动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延肆顿住,黑凌凌的眼望着娇珠:“还有什么?”
娇珠叹了一口气,下榻将那封信拿给了延肆。
延肆在女郎的目光下展开了信纸,看完了内容后面色才微微有了变化。
“杨世林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娇珠看着延肆,语气平静又带着几分自嘲,“一开始我还不信呢,后来想想其实也早有端倪了,不然他当初怎么那么轻易干脆地就把我给弃了呢。”
延肆闻言盯着娇珠的脸,墨色的眼底带着担忧,他伸手,大掌轻轻揉了揉小娘子的发顶。
“哎呀,你别担心了,我才不会伤心呢。”
娇珠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生怕她受打击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抬起手去捏他脸颊,娇声娇气地嚷,“和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伤心的。”
说罢女郎目光定定,她望着延肆,神色柔软而又温和。
“延肆,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少女的语调娇软,却莫名有些惆怅,延肆听得的心口发烫,他低低地应了声,看着女郎的那双漆黑狭长的眼专注而又认真。
他会给她最好的,用他的性命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