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延肆有些委屈,愤愤偏过头,语调硬邦邦的,“不想就算了。”
哎呦呦,又生气了。
娇珠憋着笑,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听到女郎的笑声,延肆立刻回头,有些羞恼:“你又骗我!”
娇珠伸手去捏他耳尖,杏眼弯的像月牙,“主君不要这么小气嘛,妾身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呀,不要生气嘛~”
延肆这次可没那么好哄,他侧过身子不去看女郎的撒娇模样,左耳上的狼牙耳坠都气得晃了晃。
娇珠的目光瞬时被吸引过去,她指尖上移,轻轻摸了摸那枚漆白色的狼牙。
“这是什么。”娇珠开口,乌润的眼里带着好奇。
其实第一次在邺城见到延肆时,娇珠就注意到了他左耳上挂着的这枚狼牙,当时只觉得骇人,现在看起来倒是精致的很。
狼牙上镶着小小的银圈,带在他的耳朵上,添了几分野性。
察觉到女郎的动作,延肆回头看她,见她捏着他的耳坠,霎时耳根有些红。
“你——”延肆欲言又止。
“这个耳坠好特别呀。”娇珠收回手,一双乌润杏眼眨了眨。
北燕的男子似乎都有带耳坠的习惯,但延肆的耳坠却是娇珠见过的最特别的了。
怎么说呢,精致中带着点粗糙,粗糙中又有些精巧。
延肆闻言脸皮微热,抬手利落地将左耳上的耳坠取了下来。
“伸手。”他看着女郎,一双眼睛黑压压的。
娇珠虽有些狐疑,但还是乖乖地朝他伸出了手。
延肆伸手握住女郎柔软的小手,然后将那枚耳坠搁在了她的白皙的掌心。
“这是我十二岁在狼群里拿到的战利品。”他的嗓音有些低,似乎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可延肆说得平淡,娇珠却是听得有些心惊。只想着延肆这傻狗以前过得到底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娇珠抬眼望着他,乌润润的杏眼蕴着几点水光,迟疑些许还是开口问了:“那你当时不害怕的吗?”
“怕吗?或许吧。”延肆轻笑了一声,不知记起了什么,眼底骤然冷了下来。
与狼群相比,那些人才恶心百倍。
昔日惶惶不见天日,那比再凶猛的野兽还要可怕不过了。
察觉到延肆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娇珠意识到自己应该提起了他旧日的伤心事,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些愧意,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薄薄的耳尖。
“延肆。”娇珠轻轻叫他,水润的眼里带着担忧。
他垂眼,鸦羽似的眼睫遮住了漆黑的眼底,听到女郎的声音,才回过神。
耳边少女温软手心让他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延肆收紧了握着女郎的那只手,掀眸定定地看向她,继续解释。
“这枚狼牙是我从狼群里最凶残的那只狼王身上取下的,后来我把它做成了耳坠,日日都带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