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延肆却不依,他觉得杨娇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她根本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于是在胡羌孩子满月宴这日,延肆决定和娇珠一起去他府上,好让杨娇珠回忆回忆那日虞夫人临盆的时的痛苦惊险之状。
可来了之后,延肆便知道自己错了。
女郎围在摇床前逗弄着那咿咿呀呀的胖娃娃,笑得比谁都开心。
“瞧她这眼睛,和虞夫人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薛嬏笑道,虞婉闻言也柔柔地看着孩子笑。
娇珠轻轻去碰幼儿那柔软的小脸,只觉得像块嫩豆腐,软的不可思议。
“囡囡好可爱,夫人可取名字了?”娇珠一边逗着娃一边问着虞婉。
虞婉点头,轻轻抚摸着幼儿的头顶,目光温柔似水:“大名还未取,只是她闹腾的很,夜里总是咿咿呀呀的叫唤,所幸小名就叫念念了。”
奶呼呼的小娃娃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薛嬏,一会儿看看娇珠,最后呆呆地咬着小胖手笑。
“看来念念很喜欢美人与薛女郎呢。”虞婉笑道。
“小念念,真漂亮,长大了姨姨给你吃糖哦。”娇珠轻轻拽着胖娃娃那藕节似的小胳膊,又捏了几把那软乎乎的小手。
…
女眷们都去了屋里头瞧娃娃,男人们倒是聚在一起喝酒。
噼里啪啦的一顿炮仗烟花,宴席也开了。胡羌是个孤儿,没啥亲戚,除了自个军营里的几个兄弟,余下请的大半都是虞婉那头的娘家人了。
因着是胡羌的家宴,延肆便让了上座,随着褚沅坐了一起。
而瞧着胡羌席间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褚沅给他倒了好几杯酒,接连灌他。
酒过三巡,天色渐晚了,褚沅拍他肩膀叹道:“你现在倒是好了,如今妻儿双全,再没什么烦心事了。”
胡羌闻言乐呵呵地冲他笑:“你也是的,你祖母一直催着,也不见你着急,连主君都找着了,你还打着光棍呢。”
这话说的,延肆撩起眼皮就看了胡羌一眼,凉浸浸的。
胡羌头皮一麻,自觉失言,忙朝延肆请罪:“末将失言,还请主君恕罪。”
延肆懒得搭理他,起身朝屋外走。
胡羌微惶,看向褚沅解释道:“主君不会生气了吧,我真不是故意说那话的啊。”
“得了吧,你向来笨嘴拙舌的主君又不是不知道,要早生你气你还能安稳坐这呢?”褚沅笑他,喝了口酒。
“那主君咋突然就走了。”胡羌不懂,望着屋外挠着脑袋。
“天黑了,接自家媳妇去了吧。”褚沅继续倒酒,“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
胡羌恍然大悟,也放下酒盏,转头朝他咧嘴:“我也不喝了,我看看玉儿和念念去。”
褚沅:“……”
…